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元烨慕清辞的现代都市小说《恋爱脑帝王求轻宠!娇娇宫女受不住畅读全文版》,由网络作家“毛团团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《恋爱脑帝王求轻宠!娇娇宫女受不住》主角盛元烨慕清辞,是小说写手“毛团团”所写。精彩内容:穿成宫女,我步步谨小慎微,辅佐太后上位后,成了尚宫大人。本想功成名就后,脱去奴籍,拂身而去。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,将她囚禁宫中,日日承宠。“万里江山与你共享,白头相守约你一人,我求你留在我身边……”...
《恋爱脑帝王求轻宠!娇娇宫女受不住畅读全文版》精彩片段
寿康宫内,太后重重一拍桌面,承放器具的檀木小几跟着抖了抖。
“岂有此理!”
太后怒火中烧。
“钟尚食和康公公竟敢如此公然与你作对,这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!”
慕清辞垂着脖颈,方才禀报时也没挟了公报私仇的意,在整件事上添油加醋。
即便如此,也足够让太后震怒了。
只是,慕清辞微微蹙紧了眉。
她担心康公公二人不会坐以待毙,会有其他的动作。
而那动作,显然会是找到狗皇帝。
她咬紧下唇,洇出一片粉色。
“叫钟尚食同康乃安过来!本宫还要看看他们能翻了天不成!”
太后平素和睦,看上去就是一副和软性子,但身为国母的威严犹在,被底下人这样轻忽,自然不能再像从前一般。
倘若这次不整顿一番,这后宫诸事,她怕是都管不下来了,到时候还不是叫外人看皇家笑话?
太后身边吴嬷嬷应声退出,去宣那懿旨,才走到影壁墙转角处,迎面就撞上了皇帝身边大总管周德忠。
吴嬷嬷心里惊异,赶紧裣衽下拜。
周德忠扶起了她,面和交代一句,两人来了寿康殿内。
“听闻慕尚宫在太后娘娘宫里,陛下叫奴才来寻慕尚宫去一趟养心殿呢。”
慕清辞脸色有些发白,攥紧了宫装衣袖。
这个时候皇帝派人来叫她过去,还能为了什么事?
她的猜测果真应验了。
太后脸色也难看起来。
周公公是皇帝身边第一人,最是亲近的。
竟然在此刻劳动他亲自大驾,定然是那两个不长眼的恶人先告状,告到了皇帝跟前。
皇帝虽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,可打小就被送去它宫抚养,从小到大,她不仅尽不到身为母亲的职责,甚至连面都见不到几次。
皇帝埋怨她,也是理所应当。
只是有些隔阂,放在母子之间便罢了,若是皇帝打算插手此事,维护那两人。
那不就是坐实了她是个不为皇帝所喜,没有半分权威的虚名太后吗?
太后心慌地拧紧帕子,“周公公,陛下叫你来时什么神色?”
周公公表情迟疑一瞬,满脸堆笑。
“太后娘娘放心,您毕竟是陛下生母,陛下不会不顾及您的颜面的。”
这话里的意思是会把太后摘出去,但慕清辞这个告状的尚宫怎么样,就未见分晓了。
太后显然领会了这层意思,眉头并未松开:“你也知道,辞儿是我的身边人,她若是被罚,无论有没有牵涉到哀家,都打的是哀家的脸面。你是皇帝的身边人,多多看顾她点儿。”
周德忠笑应:“这是自然,老奴能帮的一定帮。”
临走前,太后拉着慕清辞的手嘱咐:“你且去看看,若出了事,还有本宫在,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,不会随意动你。”
慕清辞心中苦涩。
陛下陛下,出了事该怎样最终都要看陛下的意思。
若是别人也就罢了。
可那狗皇帝明显极为厌恶她。
去了他跟前,她就是有理也变没理。
可这苦水只能被埋在肚子里,倾泻不出。
慕清辞郁闷得眼睛都红了一圈。
路上,春衫薄。
春末夏初的日子,天气没有转暖,反而冷风更肆虐了些。
慕清辞兜风一吹,拉紧了胸前的交领上衫。
手指盈白,纤细,若杨柳,同腰一样。
美人眼眶微红,好似受了莫大委屈,身段也弱不禁风。
哪怕周公公是断了根的男子,早已没了那等念头,仍旧心底泛起怜惜。
他凑近来温声道:“尚宫不用惊慌,陛下会照顾太后娘娘的颜面,定然也是不会动你的。”
周德忠是合宫称颂的老好人。
先帝在时,他就已经任职了首领太监,帮扶过的宫女太监无数,颇受人敬重。
慕清辞知道他的开解只是出于好心,表面应了,实际依旧心绪不宁。
事情到底如何处置,还得看那位的意思。
到了养心殿,从明间转进书房,是陛下日常批阅奏章,召见大臣的地方。
殿中燃着三足鎏金仙鹤香炉,龙涎香淡淡萦绕屋内。
一张四角龙案雕刻盘龙绕柱,雕工精细,纤毫毕现。
龙目威严四溢,从桌角瞪视着来人。
慕清辞视线只触及到那龙案后的明黄龙袍,便压低了脑袋,不敢多看。
心跳宛如擂鼓。
周德忠把人送到后就退了出去。
盛元烨手里捡着本绸缎奏章,见了人来才放下,矜贵凤眸瞥她一眼。
女人面对他时胆子一如既往的小,那下巴恨不得焊死在脖颈上。
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,连看一眼都不敢。
别人畏惧他,盛元烨从不放在心上,可不知为何,这人如此做派,他心里就莫名不爽。
奏章啪地一声摔在了案旁,慕清辞吓得身体一颤,顺着声音跪了下来。
弱柳似的身段掩藏在靛蓝宫装里,一张秀美小脸又苍白几分,荏弱惹人怜惜。
盛元烨最见不得她这样子,目光挪开,瞥向身侧肃立的特来喊冤做主的二人。
他喊了声:“康乃安。”
嗓音低沉、质冷。
宛如铁石嶙峋,经过战场风沙的锻造,擦刮耳边,砭人骨肉。
这显然是不高兴的腔调。
康乃安猛地下跪叩头:“陛下,替奴才和尚食做主啊。”
康乃安一下跪,钟若烟也紧跟着跪下。
屋内一下就跪了三个,气氛严肃,令人生畏。
龙案上的五爪雕龙目视堂间,威赫凛凛。
四下里连一丝风也听不见,空气滞流。
盛元烨冷哼一声,冲着康乃安:“你要朕做主,人朕也给你叫来了,现在开始说辩吧,朕听着。”
说着,盛元烨撩起衣摆,一条腿踩在了龙椅上,仪态懒散。
他这般轻松姿态,四下却无人敢掉以轻心。
康乃安答应了声,抬起了额头,看向慕清辞。
“今日尚食局不过是底下人不懂事,饭食上略微怠慢了程贵人。
“慕尚宫便到了尚食局寻事,还说要裁撤掉钟尚食的职务。
“陛下,底下人犯错是常有的,该罚就罚,该赏就赏,可同钟尚食何干啊?
“慕尚宫分明以公报私,把六尚局当成她的一言堂!”
不愧是副总管太监,言辞足够犀利切中要害,这般罪名砸下来,便是她慕清辞专权擅势,是要掉脑袋的。
就算狗皇帝不站她这边,她也不可能任人定罪。
慕清辞当即反驳。
“康公公这罪名我可不敢认,今日奴婢也并非无故针对。
“今日奴婢恰好在迎春殿见到了午时尚食局送给贵人的饭菜,饭菜腐臭,难以入咽。
“奴婢想着责罚钟尚食,但钟尚食却不思悔改,当众顶撞,奴婢不罚恐难以服众,因此才想裁撤她的职务,以肃宫规。”
钟若烟跪在地上的膝盖抖了起来,在尚食局她固然不怕慕清辞,可到了皇帝跟前,却是心虚胆寒。
康公公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,扬起脖颈正要反驳。“陛下——”
盛元烨修长健硬的指节叩了叩奏本,高高在上的嗓音传来:“让钟尚食自己说。”
康公公的话音一下憋在了喉头里,只能心有不甘地退回去,递给钟若烟一个眼色,叫她好好回话。
钟若烟是个欺软怕硬的,在圣上面前当堂对质,嗓音都抖出了哭腔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不认!是尚宫大人诬告!”
慕清辞冷嗤一声。
这人竟然称谓后还带上了大人,装得倒是一副敬重言辞。
就是她这哭腔听着,怎么看怎么心虚呢。
盛元烨眸中闪过一抹暗色,视线转到了慕清辞身上。
也许是因为气愤,慕清辞脸颊泛起两片玫瑰花瓣似的红色,也顾不上对他的畏惧。
虽是跪着,倒有几分气势汹汹的娇态,身姿却也挺拔起来,如笔挺的玉竹。
跪得是生龙活虎。
“我有没有诬告,你心里最明白。”
慕清辞杏眼圆瞪,眼尾因为激动泛起嫣红,像是被人使坏故意揉的。
“今日午时送来的腐臭饭食奴婢还保存在房内,依照程贵人的说法,尚食局送这样的饭食已是连续五天,钟尚食可认?”
钟若烟脸色一变,没想到慕清辞还保留了证据,心里暗道大意。可当着圣上的面,她怎么能认?
钟若烟一个劲儿地否认此事,又是磕头,一下一下极为用力,额头皮肤都渗出了细细的血珠。
盛元烨微微皱眉。
他不爱看人一言不合躬腰磕头。
好似任是天大的事,膝盖往地上一跪,脑袋一磕,就能靠着掰碎的脊梁骨躲过该有的责罚似的。
皇帝浅按在奏本上的手指悠悠然抬了抬,拇指上的古扳指转过一抹润滑的脂白,缓缓落回奏本。
不用言明,随侍的内侍躬身退出,依言去取那证物去了。
皇帝身边的人办事就是快,不过一炷香时间,那顿没有动筷的饭食就已经呈上了御前。
看着那发霉腐朽的饭食,散发着浓浓的恶臭,盛元烨眉头一皱,内侍识趣地把东西端得远离了。
这东西的确不是人该吃的。
哪怕是猪食都比这盘菜色要好!
盛元烨原本还是看戏的心思,这会儿是真生出了些火气。
这群奴才底下闹闹也就罢了,明面上的差事也敢这般敷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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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当着面瞪他、顶撞他、拒绝他时候的神气哪儿去了?
现在就见他对人凶了—次,至于吓成这样?
程韵向来知道杀鸡儆猴这招好使,却没想到歪打正着用到了她身上。
他颇为忍俊不禁道:“如今瞧见朕平时的威严了,你以后还敢这么放肆?”
他对她可是太过宽容。
程韵含清蕴玉般的眸子闪了闪,垂下眼眸,口里乖顺道:“奴婢向来敬畏陛下。”
这话说出来也不知是在骗哪只鬼。
程韵小翻了个白眼,重新坐回龙椅,翻阅奏折。
见过狗皇帝对人发威—场后,程韵不敢有半点怠慢,研墨研得兢兢业业。
程韵笔尖的墨水没断过,笑看了她—眼,并未多言,又伏案劳作了。
走是走不了了,程韵苦逼地研着墨,这墨块不知什么材质,又硬,出墨又慢,得用力研才会出点墨汁。
才将将半个时辰,她的手腕就酸疼不已。
瞧着腕下墨水足够,她打算休息—会儿。
劳苦—上来,心里的那点愤懑又冒了尖儿,就是—个时辰前刚上演玩的杀鸡儆猴也不好使。
程韵心里又开始了对程韵这个狗皇帝的声讨。
真真就是个没人性的狗东西。
她研了这么久,难道不让换人吗?
难道真打算让她研—整日?
不过……程韵苦恼地拢起眉心,程韵低头看奏折,她才敢打量他。
他看奏折的时候很安静,也很认真,批阅奏折也是—笔—划的写,从不含糊。
字迹洒脱不羁,银钩铁画,大气又磅礴。
倒像是出自书法名家的笔下。
再看那堆满了桌边小案,—堆堆运走—堆堆送来的奏章。
更是令人咋舌。
都说当皇帝没普通人想得那么轻松,当个好皇帝就更难。
可据程韵所知,而今这位皇帝陛下,那是每日里寝殿朝堂两点—线,时而逛逛后花园或是探望太后。
后妃没有……那是之前。
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。
每日里下了早朝就是宅在养心殿内批阅奏章,—批就是—整日。
这种勤勉程度持续下去,怕是异世界的第二个雍正吧!
雍正可没活多久就累死了。
面前的狗男人真叫人可敬又可恨,程韵心情—时复杂难言。
她想着想着,目光不自觉飘到了窗台那处,海棠花多是谢了,还有几朵染了枯槁褐色卷边的勉强屹立,也是行将就木的姿态。
香气都散了。
炎夏很快就要到来。
有为君圣者的案牍劳形,才有淋漓雨露的泽披天下。
有他这样的帝王,应当是百姓之福吧。
程韵忽然油然而生—种羞愧感。
就像营团里的队长都在带队冲锋了,她这个后勤补给还在磨磨唧唧计较着自己的苦累得失。
似乎很不应该。
这样想着,她耳朵都被自己羞愧红了,热热的。
忽然听见案边传来—声低沉的笑嗓。
程韵猛地回神,瞪圆了眼。
程韵不知何时抬起头,单手支起下巴望着她,眼底含着几分戏谑的笑。
想到自己发呆模样被人全然看进眼里,尤其刚才想的还是这人。
程韵不仅是耳朵红,那火烧—般的红色蔓延滚到了脸颊两侧。
她赶紧埋低了头。
如果可以,她都恨不得闭上自己的眼睛。
而且他这副调笑的表情是看出什么了吗?
好社死怎么破?
她耳朵和脸颊都红透了,沐浴在金灿灿的日光里,像是熟透冒甜水的蜜桃。
室内寂静,程韵感到案上之人投来的视线,威沉沉的,带着几分审视,几分恶劣的戏谑。
她埋低了头,把愤怒掩藏起来,精秀云纹的袖子底下白皙的手攥得紧紧。
狗皇帝把其他人叫走,单单留下了她,也不知是做什么打算。
程韵很讨厌和这人单独相处,或许上过战场的男人就是不一样,身上像是裹着金戈铁马,稍一凑近,那股令人臣服的气度就涌现。
哪怕这人表现得再漫不经心,也叫人无端畏惧。
她咬紧了下唇,心里不安着,也没先开口。
狗皇帝既然打算偏袒康乃安和钟若烟,就定然是要处置她的。
他会怎么处置她?
思绪像是一团混乱带刺的荆棘,扎着人的血肉,刮得生痛,却又无法反抗,也挣脱不开。
终于,沉默之中,龙案上的人动身了。
程韵低垂的余光瞥见他绣江帆海涌蛟龙的袍摆滑动着步来。
龙靴精美宽大,碾压地面时,像是踩在蝼蚁的身上,轻而易举就能碾碎。
像是接收到危险的讯号,她胸腔里不安的心脏砰砰砰跳了起来,生生咽了口唾沫,强行使自己镇定。
程韵的步子绕过鎏金香炉,遮蔽了缭绕青烟,停在她跟前。
窗子和光线铺在后,阴影吞噬了程韵全身,宛如一盆涓流从头顶浇下来。
“你对朕的决定不满?”
男人淡淡的嗓音,低沉悦耳,裹着几分恶劣的戏谑。
程韵唇瓣颤了颤:“奴婢不敢。”
她到底还是害怕的。
哪怕先前借着愤怒生出几分藐视皇权的勇气,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。
他身上的压迫逼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“程韵。”男人唇微启,目光犀利,“你的主子是谁?”
程韵心脏猛砸两下。
这个情景,这番问句。
显然是要她回答。
“陛下。”程韵嗓眼缩了一下。
男人对她知趣的回答很满意,低低笑一声,慢慢蹲下身来。
一手撑在膝前,是个自然放松的蹲姿,也有天潢贵胄的优雅。
程韵鼻梁削挺,眼窝比起常人来显得深邃,倒是有点边域蛮人高鼻深目的模样,这就让他的那双凤眼显得更深,更沉,像口渊,能食人。
他嗓音优容懒倦。
“哦,你竟还知道朕是你的主子。”程韵从鼻息间哼了声:“不知道的,怕是满宫院里能得你效忠的只有程贵人。”
程韵呼吸猛地一紧,感觉到御书房内的空气都逼仄几分。
她抬眼,语音艰难:“陛下,后宫的主子只有陛下与太后娘娘二人,再无其他主子。”
这狗皇帝分明就是想往她身上泼脏水,叫她带着不敬主上的罪名去死。
虽然她的确对皇权没什么敬畏之心,可她还不想牵扯到程姐姐。
她暗暗咬牙,紧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。
一双水眸怒火不见,仅剩恐惧,荡漾着徐徐波光;唇瓣被牙齿磕得发白,像是粉白的桃花瓣;脸颊柔滑又细腻,摸上去定然是极为趁手的。
她少有会正眼瞧他的时候,一张脸粉白娇嫩,一掐就能出水,五官不似北方美人的明艳大气,有种江南水乡娇养出的楚楚动人。
害怕的时候,更像是一只风波中摇曳的粉色花瓣,零零落落,不被人捧住,顷刻脆弱成泥。
程韵被她这么一瞧,呼吸滞了一下。
两人一蹲一跪,隔得很近。
程韵看见男人眼眸倏然深邃些许,嶙峋小山似的喉结缓慢下移,咚地一声沉到了底,渐渐升回去。
她瞳孔好似被刺了一下,眼睫无助蝶翼似的扇动,收回视线重新低下了头。
程韵像是被她那柔弱畏惧的眼神撩燃了,胸口处簇了把火,正缓缓铺垫着燃烧。
很热,裹挟着令人不齿的原始的欲望。
他厌恶面前的女人。
可这女人,模样该死的戳人。
重重吐出一口浊气,程韵撑着膝盖站起了身。
他几步绕到了香炉后面,左手背在身后,粗硬的指节摩挲着拇指上带着血色的骨扳指。
一点一点,将那扳指磨得透亮。
“朕倒是差点忘了,你同朕的程贵人姐妹情深,想必也不拿她当主子吧。”
程韵没吭声,她倒是想看看,这狗皇帝还想给她安什么罪名。
“你说拿朕当主子,朕也看不尽然。不然,你怎会用之前那样的眼神看朕?”
程韵转过脸来,窗棂透过的光洒在他脸上,半明半昧。
程韵道:“奴婢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。”
“你当然知道。”
程韵低笑一声,大步过来,一根指节抬起了她的下巴。
他端详着程韵又充了火气的眼神,笑容满意。
“就是这样,嘴上千般本分万般规矩,可落到你眼睛里,写着的全然是相反的意思。”
程韵是真的被气到了。
这狗东西就硬要一个罪名把她按到死是吧?
她就像死得安分点也不能如了他的愿么?
程韵心里又把狗皇帝的祖上十八代给扒出来招待了一遍,就想化身一只喷火小恐龙,把他皇陵都扬了。
狗!东!西!
“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。”她瞪着他,脸颊因为气愤染上红晕,像口蜜桃。
程韵这么瞧着,微微失神。
伸手,在她脸颊上粉润的地方捏了一把,手感软糯,带着几分热度。
他摸过之后才反应过来,像是触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一般,收回手指,狠狠捏住。
他手掌宽大,能挽大弓,射雄鹰。
手背处青筋缠绕着健壮骨线,皮肤都带了凛冽,纹路清晰,宛如金石敲击出的成品。
这样的手掌,一旦握起来,充满了男性原始的力量感,也能压制住除了力量以外的东西。
程韵整个人都呆滞住了。
他的手指指腹粗糙,带着膈人的厚茧,触感很不舒服。
掐捏她的脸颊时,力道有些重,让她皮肤有些钝痛。
她眼眶里洇出了一星点泪花,就含在下眼睑尾处,又细又亮,勾着人。
等程韵狠狠将手指上残留的她的温度抹去时,再看,就是她这副委屈带点点泪的模样,心脏又是一抽。
这种不受理智控制的情绪让程韵心情阴了下来,更别提还有窗外阵阵散发的海棠花清香,更添几分不受控的阴郁。
他在书房内走了一圈,气闷地走回程韵跟前。
“你给朕起来。”
程韵跪了许久,膝盖早就酸了,她抿唇,提起裙摆,动作缓慢的起身。
只是动作到一半,膝盖上过电般酥麻一软。
她杏眸睁大,只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殿中间那座鎏金香炉跌去。
那香炉顶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,仙鹤头顶有些尖。
程韵身子倒过去,怕是要在身上戳出一个洞来。
恐惧燃到爆沸,快要落到那仙鹤头上的瞬间,她绝望地闭上了眼。
边说着边朝这边看过来,一见到那后宫里熟悉的靛蓝色盛装宫服,茹儿心道不好,连忙缩了缩脑袋。
这会儿,就是玉红儿脸上也闪过一抹不自然的慌张。
“慕尚宫。”四下里宫婢太监都行礼。
程韵走上前去,迎着满宫里打量的视线,稍稍屈膝,朝玉红儿和程韵各行了一礼,才道:“奴婢奉皇命来送贵人赏赐。”
说着,她抬眸,视线淡淡扫过躲在玉红儿背后的宫婢。
“宫中规矩严,奴婢不过好意提醒贵人一句,看在这位婢子眼里,却是莫大的冒犯了?”
那茹儿本就是仗着玉红儿的势才敢肆意嚣张,玉红儿若是不保她,以后还有谁敢真心侍奉?
玉红儿当即出声:“茹儿不过是见我一个新封贵人,怕我遭了人的欺辱,才这般辞言厉色,我会管教她的。”
程韵也没闲功夫同一个小宫婢置气,点了点头,没再追究。
她侧过身,将十二名宫婢托着的盖着红绸缎的封赏亮出来。
玉红儿大喜过望,亲自上去揭开第一盘。
是一个精巧的金丝头面,有金箔鸟兽装饰,两端坠了细细流苏。
再是第二盘,淡粉色绫罗,绣有花草;第三盘内盛有青瓷杯盏,银制器皿。
她连掀了三架托盘,瞧着里面金光璀璨的物什,笑得合不上口,便吩咐道:“快快抬进去,仔细别摔坏了。”
程韵微一点头,宫人们便流水似地抬着东西进了惜春殿内。
玉红儿高兴完,这才重新把眼光放回程韵身上,瞧着她清美秀丽、挑不出半点瑕疵的一张脸,眸中闪过一丝极深的嫉妒和忌惮。
程韵一眼就把她瞧了个透彻,眼底划过一抹嘲意。
不用多说,当今太后还是皇后时,这玉红儿正是同她宿一处的宫女。
只是因后来此人办坏了一件事,被打发去了别处,至此程韵再也没见过她。
倒是没想到,她竟然这样有本事,还能靠着夜遇爬上狗皇帝的龙床。
平心而论,这玉红儿的样貌在满后宫的宫女里头算的上出挑的。
一张桃形小脸,唇红齿白,眼睛幼圆,滴溜溜的,总是泛着精光。
一看就是个心思极多,不甘久居下位的人。
只是,
程韵心里绵绵密密笼了一层阴云。
倘若她是靠着那件事上的位,麻烦可就不小了。
玉红儿眼珠子一转,那抹愤色很快消失不见,面容一下变得和善起来,上前热情地牵住程韵的手。
“阿辞,你忘啦,我们当初一同在太后她老人家宫里当过差呢,那时我们可是情同姐妹的。”
“怎么你一做了尚宫,就翻脸不认人了?却只有我至今还念着你的好。”
程韵面上笑容不改,轻轻推开她的手,语气轻柔:“是吗?奴婢怎么不记得。”
这话可谓是一点儿都没给对方面子。
玉红儿脸色青了青,却因着一桩要紧心事压了下去,憋了半晌,只能是笑了笑:“好啦,你贵人多忘事,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。可别光不记得这个,却还把别的东西记得清楚。”
程韵装作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,漠然淡声道:“在小主面前,奴婢不敢称贵人,小主慎言。”
玉红儿一口试探被她不轻不重地堵了回来,偏生不能发作,心里郁闷得不行,就这么恶狠狠刮了她一眼,全无用处。
末了,只得挥挥袖子道:“好了好了,封赏我已经受到了,谢陛下的赏,你们退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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