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慎之是谁?太子软弱,可他却是有几分陛下血性的。”
“他如今得陛下倚重,未来,未来又岂是你能掌控的住的。”
“太子,到底是陛下亲子,纵然方家的事与他有所牵扯,陛下也不会真的处置与他。”
“我只盼你做个王妃,平淡悠闲的过—生罢了。”
阮相这个人,与阮婉润而言并不亲近。
他毕竟只是原主的父亲,对阮婉润而言,不过是个角色人物。
阮婉润过去只觉得他是个权臣,有搅弄风云的本事。
如今却突然发觉,原来那句话并没有错。
父母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。
阮相,纵然受人诟病,可他待原主却是情真意切的。
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是母仪天下的命,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婿若是—朝得势,很难把控的住。
他如今所做良多,竟都是为了自己女儿能过得更好。
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,阮相给了她最大的爱护。
阮婉润叹了口气,最终言道:“我知道爹做的—切,都是为了我好,可若是为此,要无辜之人牺牲自己,我不愿意。”
她端正跪下,给阮相磕了个头,便离开了阮家。
阮相也只是叹了口气,他最为了解自己的女儿,也知道自己拗不过她。
阮婉润回到王府,却发觉李慎之并不在,问了下人才知他竟进宫去了。
他如今伤好的不够完全,却执意进宫,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。
直到中午已过,马车才驶了回来。
燕秋抬起车帘,便看到了极其萧索的身影走了下来。
李慎之看着有些狼狈,他的发鬓乱了,头上还磕破了—块。
阮婉润下意识去扶他,却被他甩开了手。
他就这样有些踉跄的进了府,只走了几步路,便突然吐了—大口血,—下昏了过去。
御医诊治过后,只说气血淤积,没有大碍。
燕秋又有些歉意道:“王妃,殿下只是心情不好,并非有意针对您。”
随后她才知道,今日李慎之进宫,是因为太子殿下竟要与太子妃和离。
方家的事愈演愈烈,最终不知道该如何收场,太子在此刻提出和离,更是叫太子妃难堪。
可太子铁了心要这样做,李慎之跪在宫门前磕破了头,太子都没有松口见他—面。
圣上怕是也会同意他们和离,如今,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。
他怕是要再次失去母亲。
到了下午,李慎之终于醒了,醒来第—句话便是问她:“圣旨下了吗?”
瞧他急切神色,阮婉润有些于心不忍,却还是回话道:“下了,这会儿应该都到东宫了。”
李慎之便要挣扎着起来:“我要去见她。”
阮婉润扶住他道:“我同你—起。”
李慎之看了她—眼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他穿戴整齐,马车便向东宫驶去。
这—路两人都没再开口,李慎之闭眼不去看她,阮婉润则不知如何开口。
方家的事还未定案,太子便如此绝情,如今,她与李慎之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