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远孙薇薇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重生60:分家后带着老婆大鱼大肉陈远孙薇薇最新章节》,由网络作家“卜城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爸,我这就去!”孙薇薇转身就要进厨房。陈远一把拉住她:“去什么去,这么把自己当回事,以为家里就你一个媳妇啊!”“人家大嫂每天都知道睡到日山三竿,你咋就不知道?”“憨瓜!”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哄笑。“陈远,别闹了......”孙薇薇有些胆战心惊,甚至觉得这个男人都变陌生了。怎么突然间,性子这么强势了?“老二,你放屁!”李琴芬气的脸色铁青,“家里大小事都是我在操持,睡晚一点怎么了?站着说话不腰疼!”“你以为你大嫂很轻松吗?家里吃喝拉撒,柴米油盐,哪样不是她在操持!让你们做个饭就逼逼赖赖,有本事别吃!”张桂香发起了火。的确,家里大小事全都让李琴芬办了。什么好处,全都紧着他们。剩下的歪瓜裂枣,边边角角,就都扔给陈远这个小家。要不然怎么他们都养...
《重生60:分家后带着老婆大鱼大肉陈远孙薇薇最新章节》精彩片段
“爸,我这就去!”孙薇薇转身就要进厨房。
陈远一把拉住她:“去什么去,这么把自己当回事,以为家里就你一个媳妇啊!”
“人家大嫂每天都知道睡到日山三竿,你咋就不知道?”
“憨瓜!”
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哄笑。
“陈远,别闹了......”孙薇薇有些胆战心惊,甚至觉得这个男人都变陌生了。
怎么突然间,性子这么强势了?
“老二,你放屁!”李琴芬气的脸色铁青,“家里大小事都是我在操持,睡晚一点怎么了?站着说话不腰疼!”
“你以为你大嫂很轻松吗?家里吃喝拉撒,柴米油盐,哪样不是她在操持!让你们做个饭就逼逼赖赖,有本事别吃!”张桂香发起了火。
的确,家里大小事全都让李琴芬办了。
什么好处,全都紧着他们。
剩下的歪瓜裂枣,边边角角,就都扔给陈远这个小家。
要不然怎么他们都养的白白胖胖,自己这一家三口都弱不禁风。
“陈远,你还要咋样?非要老子扇你才消停吗?”陈冬根瞪着眼睛。
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,他早就忍不住脾气了。
都说家丑不可外扬。
陈远要是再搞事,他出去喝酒打牌肯定要让人拿出来当笑话。
“不好意思,以后你都没机会煽了,包括你们这一家子,以后都跟我没关系!”陈远冷笑两声,转头对陈志德道,“村长,其实这趟喊您过来,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麻烦您!”
“正好有这么多人在场,我想您给我做个公证!”
“我要分家,单过!”
上一世就是因为这家吸血鬼,让他没顾上老婆孩子,孙薇薇长期压抑,换上抑郁症自杀。女儿生病没人管,活活病死。
哪怕是这样,这家人依旧把他当工具。
挣钱给他们吃好喝好,买房买车。
落了个肾病,被赶出家门,死在了桥洞底下。
所以他重生的第一件事,就是要和这家人划清界限。
“陈远,你想好了?”陈志德愣了愣,心里泛起了赞许。
他作为外人,都看不惯这家偏心眼子。
老大一家好吃懒做,每天地里干活不到半小时就回家躺着了。
老三成天游手好闲,偷鸡摸狗,陈冬根这个当爹的,更没担当,只管自己。
也就陈远和他媳妇儿老实,也吃了最多苦。
分了最好,不然搞不好被拿捏一辈子!
“村长,我想好了,您写个证明书吧!”陈远认真的点了点头。
“老二,你要分家?!”陈山和李琴芬很是惊讶。
刚才他们还想着,以后要收拾陈远,现在倒好,人要分家。
“不许分!”张桂香更不乐意了。
分了家,家里的活儿谁干?
“你们说了不算,我想分就分!”陈远说道。
“什么叫你想分就分,我这个当爹的不同意,你就分不了!”陈冬根气的呼呼喘气,“你今天是非要把我这张脸给丢尽了是吧!”
“你还有脸?我妈怎么死的你心里没点数?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,你有管过一个?”陈远反问。
“我再不行,也是你老子!我他妈当初就不该把你生出来,不孝子,我打死你!”陈冬根忍无可忍,抡起拳头就要揍。
“冬根!”陈志德拦在了跟前,“你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,陈远虽然说话难听,但也没说错,别动不动就打人!”
“村长,这是我的家事,你也要管?”陈冬根没好气道。
陈志德哼了一声:“家事轮不到我管,但陈远分家,我做公证,合情合理!”
“我......”陈冬根一下子接不上话。
孩子成家,要分家过,再正常不过了。
哪怕他拦着也没用。
“好,要分家,要单过是吧!行啊,长本事了,那就给老子滚!”
“这个家我有份,东西我也要分!”陈远毫不客气道。
“妈,琴芬,给他们分!”陈冬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,“我倒要看看,你能在外面过几天!”
张桂香和李琴芬对视一眼,嘀嘀咕咕的进屋收拾去了。
结果拿出来的只有一床破棉被,几个破碗,一袋杂面,外加一些零零碎碎,全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。
“你们这哪里是分家,这是不让人过啊!”围观的村民都看不过去。
这时候,一直躲在屋里的老三陈海跑了出来:“二哥,你和大哥都结婚讨媳妇儿了,我还是个光棍,跟奶奶挤一个屋,你那间屋我也有份!”
“没错,我小孙子还没结婚,你的屋子要让一半出来!”
“老二你要是觉得不行,我就只能去卖血给老三造一间了......”
张桂香和李琴芬一唱一和。
陈远充耳不闻:“我要一口铁锅,和一把柴刀,至于屋子什么的,我不要了!”
李琴芬一听,高兴都来不及:“这可是你说的,别反悔!”
“呵呵,我有什么可反悔的!”陈远懒得搭理,在他的确认下,村长写下了证明书,正式分家。
“陈远,你不要屋子,以后打算住哪儿?”陈志德问道,“我那倒是有间堆茅草的,能空出来......”
“村长,咱们村山脚下是不是有个废弃的窑洞?”陈远心里早有打算,“我们住那里就行!”
“啊?住窑洞,这......”
“村长,我有打算的!”
“行,有什么困难,随时来找我!”
窑洞废弃了很久,里面结满了蜘蛛网,好在空间敞亮干净,收拾收拾就能住。
陈远看向了孙薇薇:“老婆,得辛苦你一段时间了!”
“啊?没,没有......”孙薇薇一路上都没说话,只是眼神里带着古怪。
此时忽然回过神,不禁闹了个脸红。
她本就长得不赖,一米七的个儿,纤细苗条,五官姣好,有少妇的成熟,却又有股浓浓的清纯之色。
一点不比后世的那些网红明星差。
陈远心里暗骂,这么好的老婆,自己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!
情绪上涌,他一把将孙薇薇搂进怀里:“老婆,对不起,是我没照顾好你!从此以后,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!”
“哎呀,你,你干啥呢!让人看见了!”孙薇薇猝不及防,脸更红了。
心想她男人以前对他们都是不管不顾的,就知道为了那一大家子埋头苦干。
今天却这么维护她。
难不成是转性了?
也好!
只要她男人心里有她们母女俩,日子再苦都能过!
“看见就看见,我抱我老婆又不犯法!”陈远抱的更紧。
“还有我,粑粑,还有我......”依依伸出双手抗议。
“哈哈,差点忘了我们家小宝贝!”陈远也抱起依依,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。
“粑粑我饿了,我也想吃猪油渣!”依依撅起了小嘴。
中年妇女警惕的看向四周,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,才缓缓开口。
“我想买鸡,实在没有鸡蛋也行。”
“有两只,不过是五斤左右的山野鸡。”
陈远并没有立刻打开背篓,这时候抓得严,必须小心谨慎。
中年妇女听完脸上明显一喜,“你打算卖多少钱?”
“三块钱一只,或者两块钱一只再给我几张常用的票。”
中年妇女的眉头微微一皱,三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。
只是这东西紧缺,黑市价格高也正常,更何况要是有票不用三块钱。
“行,我看一眼货。”
陈远将后背的背篓放在地上,掀开上面盖着的黑布,露出了那只肥大的山野鸡。
中年妇女一看立马乐开了花,这两只山野鸡个头还真是不小。
“行,这两只我都要了!”
顿了顿,中年妇女又道:“你都什么时候过来?我过些日子可能还得要一只。”
儿媳妇坐月子营养跟不上不下奶,吃鱼又吃不进去,只能喝点鸡汤。
要是还能在陈远这买到,那她大孙子的口粮就不用愁了。
陈远收下钱,把山野鸡从背篓里拎出来,递给了中年妇女。
“隔几天就来一次,你要的话,我给你留着。”
中年妇女点点头,满意的从黑市离开。
陈远这次就带了两只山野鸡来,现在卖完可以买点东西回家了。
他得去买点布和棉花,回去让孙薇薇把原来那床棉被改大一些,这两天盖衣服,后半夜还是冷。
陈远来的时候就注意过,一进胡同有一个瘦矮的男人在卖。
他重新背好背篓,朝那人的方向走去。
“你这一尺布多少钱?”
“这边棉布三毛,那边棉花一块二一斤。我这可是这一片最便宜最好的了。”
卖布的老板瘦矮的像猴一样,做起生意却是一点都不含糊。
陈远也觉得这布和棉花都不错,便扯了二尺布还有二斤棉花。
刚刚卖山野鸡的四块钱,一眨眼的功夫就花了出去。
陈远暗暗感慨,这还真是花钱容易挣钱难。
他将买来的棉花和布仔细装进背篓又盖上那块黑布,这才快步离开黑市。
这一次也算是过来摸查一下情况,有了经验,下次来可以多带点货。
现在手上没有钱,陈远便打消了去供销社转一转的念头,径直朝陈家村的方向走了回去。
......
陈远想着他背着一个大背篓,要从陈家村村口走到村尾,有些过于显眼,便打算绕路,从后山那边回家。
没想到他刚走到陈家村附近就迎面遇上了陈海。
“二哥,你这是去县里了?买什么去了?”
陈远不想和陈海多交流,可陈海像狗皮膏药一样,甩都甩不掉。
“离我远点,不然别怪我不客气!”
二人争执间陈远背篓上盖着的黑布掉落,露出了里面的布和棉花。
陈海一脸贪婪的看着那块布,肯定够做一件新衣服的,到时候他穿着去相亲,还愁找不到老婆吗?
“二哥,你这布真好看,送给我呗?正好我过几天相亲没有新衣服穿呢!”
说着,陈海就不客气的打算上手拿。
陈远伸手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,陈海那双指甲藏着泥,指缝里沾着不明液体的脏手碰到了布。
好在布装在背篓里,陈远反应过来一个闪身,后退几步远离了陈海。
只是被陈海摸过的地方民明显脏了。
“我说二哥,你怎么这么抠门?不就是块布吗?你就让给我吧,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弟弟这辈子打光棍吧?”
陈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,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陈远身后的背篓。
要是换做上辈子的陈远,听到弟弟这么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布让给陈海。
现在他不去主动找陈家麻烦就不错了,陈海还想从他这里拿东西那简直是异想天开!
“怎么,我今天不把这布让给你,你这辈子就娶不到老婆了?”
陈海用力的点点头,高兴的伸出手准备接布。
谁料下一秒,陈远直接瞄准陈海的双手,吐了口唾沫。
“你娶不到老婆关我什么事?”
“多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,存款有没有变多。”
陈海尖叫一声,蹲下身子在雪地里胡乱的擦了擦手。
“你......”
“你等着,我要回家告诉奶奶,让奶奶收拾你!”
陈远耸耸肩,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。
“可以啊!不过你的脏手碰了我的布,赔我一块钱!”
陈海气的龇牙咧嘴,吼道:“你这布是金子做的?我没钱!”
“要么赔钱,要么我就去告诉大哥,你偷鸡蛋送人的事情!”
一听到陈远要揭发自己偷拿鸡蛋的事情,陈海明显慌了神,赶忙从鞋里摸出钱。
“我只有八毛钱!”
陈远一脸嫌弃的接过钱,放在雪地上蹭了蹭才揣进兜里。
“剩下的钱抓紧时间给我,不然我就去找大哥好好聊聊!”
说罢,陈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陈海,径直从陈海身边走了过去。
陈海看着陈远渐行渐远的背影,心里犯嘀咕,他二哥是怎么知道他偷鸡蛋的?
肯定是上次他偷的时候被孙薇薇看到,偷偷告诉陈远的!这个小贱人!
“靠!别让老子找到机会,不然要你好看的!”
......
快到家时,孙薇薇已经在家门口四处张望等着他了。
陈远不禁加快了脚步。
“外面冷,快进屋!”
二人一起进了屋,陈远从背篓里把布和棉花拿出来。
“这布是藏蓝色的,就是被陈海弄脏了,不过我叫他赔了我一块钱!”
孙薇薇伸手摸了摸布,喜欢的不得了。
看着孙薇薇的样子,陈远也跟着笑道:“要是喜欢,下次我从县里回来再扯点给你们娘俩都做身衣服。”
孙薇薇却是摆摆手,“不用不用,我有换洗的衣服。”
“给你扯你就穿,你男人挣的来!”
说着,陈远直接从兜里掏出那几张票,一股脑塞给孙薇薇。
“野鸡卖了四块钱和这几张票,三块钱买棉花和布了,这八毛是陈海赔的,票你存起来。”
孙薇薇赶紧把票捋顺好,上炕拿出木盒子,藏进去。
陈远慌忙摆手说道:“婶子用不了这么多。”
陈志强放下手中旱烟,开口道:“拿着吧,我跟你婶子够吃。”
见二人态度坚硬,陈远再不收下那就是他不懂事了。
“叔,婶。那我就收下了,等回头打到什么野味,我给你们送来,你们千万收着,不然我以后可不敢来换粮了!”
何春花笑的一脸褶子,点头应下。
......
陈远离开陈志强家,正好碰上同村的王二婶。
“哎呦,陈远,你这是刚从陈志强他们家出来啊?”
陈远点点头,并不想和王二婶搭话。
这一个村里,总有那么几个爱八卦的,谁家有点什么事儿,她们总是第一时间知道。
王二婶就是那群人里最厉害的,人送外号大喇叭。
王二婶显然不在乎陈远的态度,她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问不出来的。
“你这手里拎这么大个蛇皮袋,这里面装的什么啊?”
陈远停下脚步,“借的粮食,婶子家要是有多的,你也借我点呗?”
王二婶尴尬的笑笑,“我家人多,没有粮,哈哈哈!”
说罢,便脚下生风直接走远了。
陈远勾了勾唇角,想要避开这群人,就得比她们更无赖。
估计村里明天就得传开,老陈家给他分的粮食少,他家没粮吃只能出来借。
......
回到家时,孙薇薇正在炕上缝被子,陈远上山那会儿,她就拆了棉被,顺手把外面的布洗了。
这炕烧的热,几个小时就烘的差不多干了。
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,陈远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词,这不就是:老婆孩子热炕头吗!
从陈家带来的木箱子在炕梢,里面装着衣服。
陈远暖和了一会儿就在箱子里翻找起来,在箱子底找到了一件又短又小的土黄色毛衣。
这件毛衣还是以前村里有个老太太看他可怜,把自己儿子不要的毛衣送给陈远的。
别人剩下的旧毛衣,陈远也捡着穿了好些年。
“老婆,等你有时间帮我把这毛衣改成一副手套呗!”
“等会儿我缝完被子,就把这毛衣拆了。”
陈远摸着那件毛衣,心里充斥着异样的情绪,久久才平复下来。
“不着急,我那副棉手套还能用呢。”
孙薇薇却是摇摇头,“你这总跑山,外面天头冷,别再冻坏了。”
陈远忽然想逗逗孙薇薇,便不正经的凑近孙薇薇耳边,“怎么,我冻坏了你心疼啊。”
说着话时,陈远还吹了一口气,羞的孙薇薇的脸粉里透着红。
陈依依凑到二人身边,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一脸天真的说道:“粑粑,依依心疼!依依心疼粑粑!”
陈远拉过女儿的手,将小家伙抱进怀里。
“真是爸爸的小棉袄。”
冬天天短,不过是四点多出头,外面的天色就黑了下去。
孙薇薇起身下地烧炕,这个时候烧炕,正好能热乎到早上。
她把木头椅子放倒,坐在灶坑边借着火光拆毛衣。
今天把旧毛衣拆了,等明天用锅煮一下,晾干后就能重新团成线团织东西了。
陈依依缠着陈远,让他讲故事。
“粑粑,依依想听故事。”
陈远想了想,决定给依依讲西游记。
“从前有块灵石,忽然有一天,这大石头里面蹦出来个猴子......”
陈远这边将的正来劲儿,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。
“啊!”
“出事了!出事了!”
......
没一会儿,村长便脸色阴沉的敲响房门。
“老二,你睡没睡呢?”
陈远赶忙穿了衣服走到门口,将挡门上的木条抽走。
“怎么了,陈叔?这大半夜的,我怎么听到咱们村里有叫喊声呢?”
陈志德来不及和陈远解释,只是用命令的语气说道:“带上猎枪跟我走,村里出事了。”
陈远听完也不磨蹭,拿上猎枪,就和村长一起出了门。
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孙薇薇,“把门锁好,我不回来别开门,听到没。”
也不等孙薇薇反应,便和村长一前一后朝村里走去。
“刚才有只野猪从山里跑下来,冲进孙家的院子里,把老孙家媳妇吓的小产了。”
陈远听完明显愣了一下,难不成他下午的预感是对的?
村长见陈远停下脚步,有些疑惑,“怎么了?”
陈远摇摇头,回道:“没怎么,咱们赶紧去看看吧。”
“行,你腿脚快先过去,这路滑我走不快。”
“那畜生现在都没抓住呢,一群汉子人高马大的都不敢上前抓,饭都吃狗肚子里去了!”
说起这个村长就火大,刚刚一群男人将野猪团团围住,硬是不敢向前,让野猪突出了重围。
没办法,村长只能亲自来找陈远,让陈远拿着猎枪来解决这个麻烦。
......
与此同时,陈家村村里。
那只野猪发了疯似的,拼命撞开孙家木头围的院墙,朝陈家跑去。
孙老太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,她们孙家这是造了什么孽,她的宝贝大孙子,就这么没了!
哭喊声夹杂的议论声,使得孙家院里乱哄哄的。
此时陈家更是乱作一团。
张桂香出来看热闹,没想到野猪发了疯朝她撞去!
一个老太太哪里是野猪的对手,吓连连后退。
陈山想上前救人,却被李琴芬一把拉住。
“陈山你是不疯了?那野猪发了疯的撞人,你不要命了?”
陈山听完,脚下动作一顿,也不再往前去。
李琴芬几人吓得躲进了屋里不敢出来,剩下张桂香一个人在院子里。
张桂香看到疯跑过来的野猪,整个人吓的瘫坐在地上,眼前一黑晕死过去。
野猪见张桂香晕倒,直接调转了方向,朝大房屋子的门撞去,偏偏躲在主屋的李琴芬拿野猪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陈远看着眼前这一幕,不禁暗暗感慨。
要是在以前,那肯定是他冲出来不顾一切的把张桂香救回屋,然后自己再出去单枪匹马和野猪搏斗。
陈远想到这,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。
怎么以前的他就那么傻呢,一心一意的给陈家卖命,最后半分好都没讨到!
早知道受害的是陈家,他就不走那么快了!
陈远的记忆忽然被唤起,上辈子在他走投无路时,志强叔和春花婶给他送过两次吃的,不至于饿死。
何春花见陈远愣神,还以为是陈远不好意思收。
“就是两个馍馍快收下吧,你叔还等着我回家弄早饭呢。”
怕陈远推脱,何春花将碗塞进陈远怀里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。
在回过神时,春花婶子已经走远了,陈远只能在后面大声的喊了一句谢谢。
屋内,孙薇薇已经将昨天炖的猪肉重新热上还放了两个窝窝头进去。
陈远走进屋将手中的碗递给孙薇薇。
“志强叔让春花婶子送来的馍馍,热了一起吃吧。”
孙薇薇欣喜的接过碗,里面是两个杂粮面蒸的馍馍。
这时候物资紧缺,家家的日子都不好过,能在这时候送口吃的,无疑是雪中送碳。
“等咱们日子好了,千万不能忘了这份恩情。”
陈远听完点点头,将这份恩情记进心里。
“等晚上天黑了,我摸黑给叔和婶子送点肉过去。”
“行!”
二人说话的功夫,早饭就热好了。
两个杂面馍馍,两个窝窝头,和半盆炖猪肉。
陈依依也刚好睡醒了,自己乖乖的起床,走到孙薇薇身边。
“麻麻,我起床喽!”
孙薇薇抱起依依帮她洗漱,陈远则是将早饭端上餐桌。
“等会吃完饭我还要进山,你和依依在家别出门了,外面天冷。”
陈依依眨巴眨巴眼睛,天真的问道:“粑粑可不可以带我一起上山?依依也想去。”
陈远伸手把馍馍掰碎放进依依的碗里,笑着拒绝。
“依依太小了,还不能进山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不算小?”
“等你和妈妈一样高的时候。”
陈依依心里暗想:她一定要好好吃饭,赶快长高,去山里,这样爸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。
......
昨天晚上外面下了小雪,上山的路被雪覆盖,要是对山路不熟悉的人,这时候上山肯定会迷路。
陈远腰间别着柴刀,肩上挂着从村长那里借来的猎枪,手上还拿着一根木长矛。
陈远根据记忆在山里走了一会儿,眉毛和睫毛就已经挂满白霜。
这四周白茫茫一片,如果有野兽出现,会格外的显眼。
陈远四处看了一圈,发现有一块空地,附近有些脚印,看着像是野兔留下的。
他灵机一动,打算做一个陷阱捕猎。
他取下腰间柴刀,清扫出一片空地,在露出的土地上用力的敲了两下。
北方的冬天寒冷,就连外面的土都冻的硬邦邦的。
陈远用柴刀尝试着挖了两下,只是刨开一个小坑。
他眉头一皱,调整了手上柴刀的角度,挖了一小时,才挖出一块目测半米宽,二十厘米高的坑。
这个坑根本抓不住猎物,陈远打算明天找个趁手的工具再来挖一会儿。
他缓缓站起身,继续朝山里走去。
北风呼呼的刮过耳边,打在脸上阵阵的刺痛。
陈远不停的四处张望,竖起耳朵仔细听着,生怕忽然窜出来野猪野狼。
又走了一会儿,陈远忽然听到前面的干草堆后有动静。
他快步走上前,打算一探究竟。
距离那片干草堆越来越近,陈远的注意力高度集中。
只见那片干草堆后。忽然跑出来两只野鸡,一公一母。
陈远瞬间举起手中长矛,朝着一只野鸡投了过去。
“咯!”
随着野鸡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,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,没了动静。
另一只野鸡吓的到处乱飞,陈远毫不客气的打了一抢。
陈远赶快上前查看野鸡的情况,子弹穿过野鸡的后脖梗,直接一击毙命。
“嘿!这可是个好东西!”
他拎起两只野鸡,直接用麻绳系好拴在腰间,确保野鸡在腰间不会掉。
刚刚这只野鸡从干草后面跑出来的,那这干草堆后说不定还有东西。
陈远推开干草堆,果不其然,在里面发现了一窝野鸡蛋。
仔细一数,一共有五枚乒乓球大小的橄榄色野鸡蛋。
野鸡蛋的个头不如鸡蛋,好在数量不少。
这个年代鸡蛋是金贵的东西,一般用来送礼或者是给家里的劳动力吃。
陈远小心翼翼将野鸡蛋用干草包好揣进怀里。
“哼......哼哼......”
随着一阵野猪的叫声在身后传来,陈远毫不犹豫的端起猎枪,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目光所及皆是白雪和树,找了许久,陈远也没看到有野猪的身影。
估计是野猪走到附近,叫了两声,并没有靠近。
陈远暗道可惜,要是还能猎一头野猪,拿到县里去,肯定能换不少钱和票。
思索间,一头野兔噌的一下窜了出来,陈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腰间的柴刀甩了出去,击中了野兔的后腿。
趁着野兔行动不便,他赶忙拎着兔耳朵将野兔提了起来。
还不等陈远仔细查看,又一只野兔慢腾腾的朝前跑,陈远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怀孕的母兔。
陈远从兜里摸出一个麻袋,将受伤的兔子直接扔进麻袋里。
随后,他快步跑上前,猛的一扑将另一只母兔也牢牢按在身下。
想着怀里还有怕压的野鸡蛋,陈远赶忙抓起身下的兔子,连带着野鸡都扔进了麻袋里。
今天这一趟出来收获颇丰,两只野鸡,五枚野鸡蛋,和两只活的野兔。
陈远打算把野鸡偷偷处理,拿到县里卖了。
两只野兔就交到大队里养起来,村里半大的孩子就能摘野草喂它们,费不了多少精力。
而且兔子一窝生的多,养肥了村里人能吃上些肉。
这年头肚子里都缺油水,蚂蚱也是肉。
回去的路上,陈远又路过了自己挖的陷阱。
想了想,陈远还是从一旁捡了一根木棍,把两头削尖,一头钉在土里,另一头在外,在坑上又铺了一些枯草,一个简易陷阱就做好了。
做完这些,陈远在附近捡了些木柴,捆成两捆,背在身后,这才打道回府。
现在是冬天,村里人都在家里猫冬,很少有人出来。
陈远下山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了低声的抽泣声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加快脚步,推开房门。
只见,孙薇薇脸上赫然印着一个巴掌印,抱着依依小声哭泣着。
孙薇薇早就把窑洞收拾干净,虽然没什么家具,但已经有了家的模样。
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,却始终不见陈远回来。
心下不禁有些着急。
“老婆,我回来啦!”
陈远的声音传来。
孙薇薇顿时松了口气。
可看到他那一身血,心弦又紧绷起来:“陈远,你受伤了?”
“伤哪儿了,要不要紧!”
“嗨,不是我,都是这畜生的!”陈远肩膀一抖,就把野猪扔在了地上。
“这是......野猪?!”孙薇薇顿时瞪大了眼睛,“这是你打的?”
“当然!”陈远略微得意,“怎么样,你老公厉害吧!”
“什么老公不老公的,你从哪学来的,也不嫌害臊!”孙薇薇嗔怒道。
“哈哈,你是我老婆,我就是你老公嘛!”陈远咧嘴大笑。
“哇,好大的猪猪,粑粑好棒!”依依眨巴着眼眸,“粑粑,是有猪油渣吃了吗?”
“不仅有猪油渣,还有猪肉!”陈远把她抱进怀里,“以后我们天天都有肉肉吃!”
“真的吗?粑粑好厉害哦......”依依手舞足蹈。
“你还是赶紧去洗洗吧,孩子衣服都给弄脏了!”孙薇薇提醒道,“这猪少说也有两百斤,要怎么分?”
“分?分给谁?”陈远问道。
“大嫂他们啊......”
“你是不是傻,咱都分家了,为啥要给他们分!”陈远白了一眼。
“我知道!”孙薇薇有些迟疑,“主要是这么大一头,要是让他们知道没给他们分点,肯定要有意见!”
“笑话,咱自己的东西,凭啥要给他们!咱自己留着吃,吃不完的就挂起来风干做腊肉!”陈远摆摆手,“对了,先给我割十斤,我待会儿给村长送去,他待我们不薄!”
“好,都听你的!”孙薇薇拿出菜刀就干了起来。
别看她柔柔弱弱的,干活是把好手。
陈远不过是换了身干净衣服,野猪就分好了。
他用草绳撺起十斤肉,就来到了村长家。
这是饭点。
家家户户都在做饭,冒着袅袅炊烟。
不过食物紧缺的年代,大家的晚饭,基本都是窝头清粥兑付。
哪怕是村长,也就煎俩荷包蛋下酒!
“村长,吃着呢!”陈远笑盈盈的进了屋。
“是陈远呐!”陈志德老伴儿死的早,儿女前些年都出去了,一直都是一个人过,“吃了没,快坐,陪我喝两口!”
“村长,酒就不喝了,我老婆还等我回去吃饭呢!我就过来给您送点肉!”陈远把肉放在了一旁。
“这是......野猪肉?!”陈志德惊讶道,“你小子进山了?”
“是啊!运气好,打了头野猪!”陈远点点头。
“真是不要命了,下回小心点,要进山喊我!”陈志德瞪了一眼,随后道,“这肉你拿回去,我不缺这些!别以为打了头野猪就能享福,你刚分家,什么都要置办,日子还长着呢!”
“村长,以前你也没少帮我忙,算是我一点心意,您就别跟我客气了!”陈远搓了搓手,嘿嘿一笑,“主要是,我想借你那管猎枪使使!”
“你小子,感情是打我枪的主意啊!”陈志德笑骂一声,“枪可以借你,子弹给你二十发,但你可得给我保管好了,不然饶不了你!”
“村长放心,人在枪在!”陈远心里一喜。
......
“琴芬,怎么还不做饭啊,这都几点了,别家都吃完了,咱家还没开火,赶紧起来做饭!”躺在炕头的李琴芬都要烦死了。
做完早饭做中饭,做完中饭躺下睡了个午觉,又要起来做晚饭。
以前她可不用做这些!
“陈山,能不能出去跟奶奶商量一下,咱们轮着来做饭,总不能什么都使唤我一个人吧!”
陈山有些尴尬:“琴芬,奶奶年纪都这么大了,哪能让她伺候咱们一家子,让人知道,还不得戳咱脊梁骨!你就辛苦一下,去做做了,我也饿了!”
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,一点不心疼你媳妇儿!”李琴芬骂骂咧咧,但又没办法,只能不情愿的爬起来。
“以前老二媳妇儿不也是这么过来的,人家都能做......”陈山小声嘀咕。
“你说什么?”李琴芬狠狠瞪了一眼,忽然长叹一口气。
是啊,以前孙薇薇也是一个人做饭,怎么看起来一点不累。
自己做的时候,却累的像条狗似的。
她忽然有些想念这个弟媳了。
要是孙薇薇在家,这些家务肯定都不用她做。
她走进厨房,一边偷吃猪油渣,一边慢腾腾的生活。
“琴芬,你怎么又在偷吃猪油渣!”张桂芳一进厨房就看见了,开始教育道,“干活要麻利点,不然一家子都跟着饿肚子!”
“奶奶,我......”李琴芬刚想还嘴,忽然眼珠子一转,“奶奶,我做事本来就这样,还是孙薇薇比较麻利,要不然,我们去把他们喊回来?”
“想啥呢!今天你又不是没看见,老二是什么态度!才刚分家,他们怎么会回来!”张桂芳没好气道。
“怎么不会!就我们分给陈远的那些东西,他们都不一定能撑过今天,指不定在窑洞里啃窝头,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!”李琴芬一个劲的劝道,“再说了,家里少了他们,可少了很多工分,不划算!”
张桂香想了想:“也是......”
“奶奶我去喊他们,晚饭就辛苦你了!”话还没说完,李琴芬就一溜烟的跑路了。
气的张桂香想骂娘。
“你要去喊陈远他们回来?”陈山得知消息,一脸诧异,“老婆,你别忘了,早上的时候,陈远可是逮着你骂呢,你这不等于是给他们低头了么?”
“低个屁,我才不会自己去请他们回来,不然他们真以为我这个大嫂是摆设!”李琴芬大手一招,“让儿子去,他辈分小,说的过去!”
“依依,我们不吃猪油渣,妈妈给你热窝窝头!”孙薇薇从兜里拿出了两个硬邦邦的窝头,去架锅生火了。
“妈妈我帮你呀!”依依撇撇嘴,虽然她不喜欢吃窝头,但她知道要听话。
陈远看的心里发酸。
老婆和女儿肯定很久没吃肉了。
而且奶奶和大嫂分来的粮食,除了几个窝头,就是一小袋杂面。
没有半点油水。
今天必须让她们吃上肉!
“老婆,你看好依依,我进趟山!”陈远拿起了柴刀。
“你要进山?”孙薇薇急忙道,“不行,山里太危险了!”
“放心,我有分寸,等我回来!”陈远转身就出去了。
北方的山林又大又密,寒冬的季节,还没下大雪,林子里早就披上了白白的雪霜。
这个年代不禁枪,不少猎人都会进山打猎。
村长就是老猎人,手里还有一把散弹枪。
陈远虽然比不上村长,但也是个打猎的好手。
上一世只要有空闲,就会进山,捉些野鸡野兔之类的。
可惜猪油蒙了心,这些好东西,全都让大嫂他们吃光啃尽,老婆和女儿是半点没沾着。
不然也不会营养不良,几乎没什么油水。
陈远也没吃东西,肚子空落落的,爬山有些乏力。
好在他这副身子结实,倒也撑得住。
顺手砍了一根木棍,把一头削尖,当长矛使。
这是他最擅长的方式。
只要手稳速度快,一扎一个准。
所谓观草色辨泥痕,细心查看周遭环境,就能发现动物的踪迹。
很快,他就在一处草窝边,看到了新鲜的粪便。
是野兔留下的!
陈远立即从兜里掏了一把杂面,洒在周围,然后在不远处藏了起来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眼看中午都过了。
陈远趴在冰冷的地面,手脚发麻的厉害。
还是不见有动静!
“妈的,今天不会这么霉吧!”
嗖!
就在他打算转移阵地的时候,一抹黑影,从草丛里蹿了出来。
它先是小心翼翼的看看周围,觉得没什么危险,就凑到杂面边,开始舔了起来。
果然是野兔!
陈远眼睛一亮。
这野兔子个头不小,至少都有五六斤。
他缓缓抬起右手,调整角度,找准时机的刹那,猛的把长矛掷了出去。
“啊!”
眼看就要一击必中。
一声尖叫,打破了林子的寂静。
那兔子也受到了惊吓,嗖的一下就跑开,长矛插进了泥土,落空了!
“草!”
陈远一阵火大。
这谁啊!
在林子里大喊大叫!
“啊......救命,救命啊!”
“这是......有人在喊救命?”陈远这时才听清,好像还是个女人。
于是连忙跟着声音,寻了过去。
就见一个衣着靓丽的女孩,慌不择路的在林子里乱跑。
身后赫然追着一只野猪,顶着两个锋利的獠牙朝她猛冲。
“上树!快,爬上树!”陈远大声喊道。
女孩下意识的抓住了头顶的树枝,蜷起双腿。
野猪如一阵风般,从下面擦过。
“嘿,看这里!”陈远对着野猪比划。
野猪本就没什么智商,发起疯来看到人就会攻击。
转头就冲了过来。
野猪不比兔子,皮糙肉厚,伤害性又高。
哪怕陈远是个老司机,也不敢掉以轻心。
他手握长矛,想找机会一枪击毙。
不料野猪提前扑起,他只好一个就地打滚,绕到后面,往反方向退去。
挂在树上的女孩此时也掉了下来,和他碰到了一起。
“怎么办?我们怎么办?”
“肯定要完了......”
女孩惊慌失措,紧紧拽着陈远的胳膊,都要吓傻了。
“到我身后去,别慌!”陈远把她拉到了身后。
柔软的触觉和淡淡的体香,让他心里微微一荡。
也就在这时,野猪再次扑来。
陈远双手紧握长矛,要紧牙,在双方只有一步距离的刹那,猛然刺出!
“嗷!”
长矛刺穿了野猪的脖子,顿时鲜血喷涌。
野猪发出哀嚎,拼命挣扎扭动,差点没把陈远甩出去。
他二话不说,摘下腰间的柴刀,一刀劈在了野猪的额头中间。
这是野猪的致命弱点。
一刀下去,就没了力气,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后,就没了动静。
陈远也是噗通一声,坐在了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看见身后的女孩还在瑟瑟发抖,他开口道:“已经死了,没事了!”
“啊?死,死了吗?”女孩瞄了一眼,才稍稍缓过神,“你,你没事吧?衣服上这么多血?”
“没事,都是野猪的血!”陈远摇摇头,正想询问对方从哪来的,几个年轻男女寻了过来。
“丽丽?!”
“丽丽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当他们看到浑身是血的陈远,连忙把女孩拉了过去。
其中为首的青年目光警惕:“丽丽,这人是谁?有没有伤害你?”
“小子,你干什么的?”
陈远听他语气不善,皱了皱眉:“你们又是干什么的?”
“我们是城里过来采风的!”青年说道。
“呵呵,城里的人胆子就是大,敢跑到林子里来采风,真是老寿星上吊,嫌命长!”陈远讥讽了两声,不想搭理。
“嘿,怎么说话的?我们嫌命长,那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,难道是躲在山里的特务?”青年质问。
“哎呀,张浩,你别乱说!”周丽丽打断道,“刚才我被一头野猪攻击,差点命都没了,幸好这位大哥及时出现,救了我!”
“他应该是附近的村民,不是什么特务,你别乱说!”
“大哥,谢谢你!”
“行了行了,幸好你没事,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爸妈交代,咱们赶紧回去吧,这地方就不该来!”张浩拉着周丽丽就走,随同的几个伙伴显然也不想多留,匆匆离开。
“对了大哥,我在五香国营饭店上班,下次来城里记得找我,我请你吃饭!”周丽丽朝陈远使劲挥了挥手。
“五香国营饭店......”陈远嘀咕了一声,随后就把地上的野猪扛了起来,朝山下走去。
本来是想打点野兔什么的,没想到意外收获了一头野猪。
有肉吃了!
“贱人,居然敢偷东西!”
“你爹妈生你下来的时候,没教好你吗?”
“娘俩都是赔钱货的玩意儿,一天天活不干就知道偷......”
阵阵晕眩袭来,混合着啼哭和叫骂声,让陈远头痛欲裂。
他拼尽全力,猛的睁开眼,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什么情况?
自己不是病死在了桥洞底下吗?
难道是哪个好心人救了自己?
他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土坯房里,身下是破旧的木板床,垫着草垫,纸糊的窗户漏风,冻的人瑟瑟发抖。
“这是......”
眼前的画面,熟悉又陌生。
陈远使劲晃了晃脑袋,视线忽然定格在桌子上的一本老黄历。
己亥猪年,丙子月,戌子日。
1960年1月1日?!
“这,这怎么可能?我......重生了......”
陈远瞪大了眼睛,短暂的惊愕过后,便是无比的激动。
老天有眼啊!
上一世的他愚昧弱懦,被一家人吸血。
奶奶偏心眼子,父亲只会喝酒赌博,老大俩口子俩干最少的活,吃最多的饭,老三就会跟在屁股后面当墙头草。
这也就算了,后来改革开放,陈远有了当职工的机会,却被老大俩口子抢走。为了给老三娶媳妇儿,把自己辛苦攒的钱全骗去给他们买房买车。
结果自己老婆孩子没守住,最后还落了个被赶出家门,流浪在外,带着深深的悔恨和不甘,冻死在桥洞下的下场!
没想到再次睁眼,老天爷竟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。
让他回到了三十年前,北方的农村老家!
外面被欺负的,正是他的老婆孩子!
“妈的,上辈子让你们欺负到死,这辈子休想!”
陈远握紧拳头,立即翻身下床,一脚踹开了房门。
只见院子里,奶奶张桂香和大嫂李琴芬,嘴巴跟放炮仗似的骂个不停。
老婆孙薇薇抱着女儿依依,满脸委屈:“奶奶,大嫂,我真没有偷吃猪油渣,不是我......”
“不是你是谁?都让我逮了现形,还不承认!奶奶,你说说看,是不是得好好收拾!”李琴芬撸起袖管,对张桂香问道。
“该打,不仅要打,今天一天都不许吃饭!”张桂香冷哼一声。
李琴芬就跟得了圣旨似的,高高扬起了巴掌。
“不要,不要打妈妈......我看到......是大娘,大娘偷吃的猪油渣!”依依立即抱住了孙薇薇,想要保护妈妈。
李琴芬一听,胖猪似的身子一抖,更加激动:“嘿呀,小贱种,你说谁呢?才三岁不到的年纪,就学会扯谎,敢往你大娘身上泼脏水了!”
“大娘我今天就连你一块收拾!”
“哇......大娘坏,大娘不要打我......”依依顿时吓的哇哇大哭。
“住手!”陈远早已气的咬牙切齿,一声大喝,挡住了李琴芬,“李琴芬,我老婆孩子,是你说打就能打的吗?”
看着身后的老婆女儿,他鼻子一酸,恨不得把她们狠狠揽入怀里。
但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。
因为他记得很清楚,上一世的今天,偷吃猪油渣的是李琴芬。
正巧被早起做饭的孙薇薇撞见,怕被奶奶责骂,就给她泼脏水。
可笑的是,那时的陈远性格软弱,从小就被这家人精神打压,逆来顺受。
不仅没护着自己老婆,还打了她。
导致孙薇薇在村里和娘家都被人看不起,为日后的抑郁自杀埋下了祸根。
“老二,睡毛楞了吧你,敢跟我这么说话!你老婆偷东西,我当大娘的教训教训有什么问题吗?”李琴芬仗着张桂香偏心,又是家里老大,习惯了作威作福。
陈远冷笑一声:“明明是你偷吃猪油渣,还想赖我老婆?!”
“放屁,我又不缺那点油水,怎么可能偷吃!老二,说话给我注意点!”李琴芬板着脸道,“你们又不是不知道,我没个八九点不会起床,今早是让一泡尿憋醒了,出来解个手!”
“至于你老婆,一日三餐都是她负责,油水还不是随便捞!”
“大嫂,你怎么能这么说我!我起早贪黑,给一家子人做饭,要真想吃,也不会偷吃!”孙薇薇愈发委屈,几乎要掉眼泪。
“那谁知道!”李琴芬阴阳怪调。
“既然不知道,凭什么都逮着我老婆欺负?想弄清楚很简单,把村长家的狗牵来闻一闻就真相大白了!”陈远转头看向了孙薇薇,“老婆,去隔壁敲村长家的门,麻烦他过来一趟!”
“陈远,你干什么?!”张桂香脸色一沉,“这么点破事,还要叫村长,存心让人看笑话吗?”
“这点破事不搞清楚,某个泼妇岂不是要空口白牙往人身上泼脏水?”陈远根本不买账。
“泼妇?好哇,老二,你真行,搁这贼喊捉贼是吧!”李琴芬气的直发抖,“叫,赶紧去把村长给我叫来,到时候证明不了我偷吃,我连你们一家三口都收拾!”
“陈远,要不然......就算了吧!”孙薇薇性子弱,不想把事情闹大。
“算什么算!老婆,大嫂都发话了,还不赶紧去!”陈远态度坚定。
孙薇薇咬了咬嘴唇,转身就出去了。
很快,六十多岁的老村长左手握着烟枪,右手牵着一条黄黑色的猎狗进了院。
他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,也知道这家子是偏心眼,专门欺负老二家,就没多说废话,拍了拍狗道:“阿黄,去闻闻,她们谁嘴里有肉味?”
孙薇薇蹲下身,冲着阿黄哈了口气。
阿黄呜呜了两声,没什么反应。
李琴芬见状,有恃无恐。
不就偷吃了一点猪油渣,还就不信能闻出来,于是也哈了口气。
不料阿黄顿时来了精神,兴奋的叫了两声,一边摇尾巴,一边去舔她的嘴巴。
“哎呀,你这死狗干什么,脏死了,给我滚开!”李琴芬一脚就踹了过去。
“阿黄,回来!”陈志德一个招呼,阿黄就闪了回去,他眯着眼睛道,“李琴芬,我家阿黄可不是什么死狗,而是跟我钻了十年老林子的猎狗,它是闻到你嘴里有肉味了,偷吃猪油渣的就是你,没得跑!”
陈远看着外面天色还早,还能去前山捡点柴火。
“我去再捡点柴,等会儿回来,你娘俩要是饿了就先吃,不用等我。”
说罢,陈远拿起门口的柴刀和猎枪,转身出门。
上山的路不好走,陈远随手砍了一根木棍拿来放拐杖。
大约走了十多分钟,陈远注意到左边有一片干枯的灌木丛,地上还有不少野鸡留下的脚印,一串连着一串的
陈远心中一喜,前山居然还有没被发现的野鸡!
可他走到灌木丛附近,依然没有看到野鸡的影子。
估计是野鸡在这附近停留过,那这灌木丛里说不准会有野鸡蛋。
陈远蹲在灌木丛前,双手用力一扒,果不其然在灌木丛里找到了一窝野鸡蛋。
个头和昨天找到的那一窝差不多大,数量却只有三个。
陈远也不嫌弃,直接连带着野鸡用干草铺的鸡窝一起端走。
野鸡:???
......
出来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,陈远就感觉到寒风凛冽,尤其是手冻的通红。
这时候的棉手套又大又肥,根本拿不住东西,陈远也觉得用着不方便,只是挂在脖子上,冷的时候放进去暖和暖和。
等手暖和了一些,他又拿柴刀砍了不少的木头,从兜里掏出一根麻绳,将木头捆起来,用手拖着夹在腋下,准备下山。
走到家门口时,陈远就闻到了窑洞里飘出来的肉香。
他勾了勾唇角,心里泛着甜。
有老婆的日子,是那群单身汉想象不到的。
陈远把柴火堆进柴房,外头下雪浇不到,这样干了更好烧。
说是柴房,其实就是之前那户人家用几根木头斜靠在一侧的墙上,上边拿干草盖着的一个简易棚子。
陈远顺手拿出一捆之前的柴火,推门进了屋。
以前,陈家人吃白菜炖肉,肉没几块不说,他们二房只能喝汤,多吃一口菜都要被张桂香和李琴芬骂。
“家里的粮食还能吃多久?”
陈远咬着窝窝头,随口问道。
“还有半斤杂面,两个土豆,一颗白菜。”
陈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,这还真不多,要是不配上野猪肉吃,也就够吃一天的。
“等会儿你拿二斤野猪肉给我,我去志强叔家换点粮回来。”
孙薇薇吃完饭,出门准备把藏起来的野猪肉拿二斤,就看到张桂香一行人急匆匆的朝他们家的方向赶来,吓得孙薇薇赶忙进了屋。
李琴芬看到躲回屋的孙薇薇,骂道:“这个小贱人,还敢用新布做衣服!涛涛今年都没有新衣服呢!奶奶,等会儿抢了布,一定要给涛涛做条裤子啊!”
张桂香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,“那是自然!”
刚刚陈海一回家就把这件事情和家里人说了,不过他不敢说实话,只是告诉家里人陈远去县里买布,刚回来。
一家人吃完饭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。
窑洞里,孙薇薇正紧张的告诉陈远陈家找过来的事情,就听到张桂香中气十足的声音。
“陈远,快把你的布拿出来,涛涛今年的衣服正好没有布呢!”
陈远黑着脸,声音冷淡的说道:“陈光涛做衣服没有布,关我什么事?”
李琴芬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:“你是涛涛的二叔,以后涛涛有出息了肯定会报答你的!”
陈远听完只觉得好笑,他勾了勾唇角。
“我还以为是陈光涛的爹娘都没了,要过户到我名下呢!”
李琴芬气的嘴唇哆嗦,指着陈远骂道:“陈远,你在这诅咒谁呢?”
“还不明显吗?当然是你了!”
“陈海让你们来的吧?他刚刚可是给了我八毛钱,让我不要把他偷鸡蛋的事情说出去呢!”
陈远啧啧嘴,怜悯的看着陈家人。
李琴芬更是大喊一声:“奶奶!我就说咱们家的鸡蛋怎么少了!原来是让老三偷了!”
张桂香一副吃了死苍蝇的表情,紧咬着后槽牙,从牙缝里挤出声音,“我们走!以后再来找你算账!”
......
等陈家人走远了,陈远才拿着二斤野猪肉去换粮。
这时候棉衣厚重,野猪肉藏在衣服里谁也看不出来。
陈远刚到陈志强家门口就看到何春花端着一盆水往屋外走。
“春花婶子!”
“哎,二娃来了!快进屋坐,你叔在家呢,正好他还想问问你兔子的事。”
陈远点点头,跟着进了屋。
刚进屋,陈远就闻到了一股烟味,陈志强咂吧着旱烟,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个川字。
“婶子,这是二斤野猪肉,你和叔拿去吃。”
何春花不想收陈远的野猪肉,这孩子昨天才刚刚给他们老两口送过。
“你这孩子,来就来,还拿什么肉!”
陈远摇摇头,一脸为难的说道:“婶子,我想跟你换点粮食。您也知道,我分出去的时候家里没给什么粮食,现在实在是不够吃。”
“所以,我这才厚着脸皮来跟你换点粮食。”
何春花心疼的直抹眼泪,多好个孩子,这陈家人心都是石头做的!
“好孩子,我跟你叔两个老家伙也吃不了多少粮,能跟你换!”
说着,何春花便起身去了厨房。
屋里只剩下陈远和陈志强。
“叔,我看你这眉头紧皱的,是我婶子说的兔子的事吧?”
陈志强点点头,他今天去看过那两只兔子了,精神头倒是不错,只是他没养过兔子,总怕喂不好。
“这两只兔子是野兔,平时在山里也是吃野草的,这大冬天没有新鲜的草料,喂些干草就行。”
陈远仔细的把养兔子的细节说了一遍,陈志强这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。
“我昨天光顾着高兴这活轻松还有公分拿,真是忘了自己没经验了。”
陈远笑了笑,又道:“叔,你就放开了手脚去做,我可听村长说了,要是养不活咱们就开大锅饭,不会怪你的。”
“二娃你这么一说,叔这心里敞亮多了!”
陈志强眼前一亮,抽旱烟的手一顿,明显有些激动。
不一会儿,何春花拿着粮食从厨房走了出来。
“二娃,这是一斤土豆和一斤萝卜,还有三斤杂面。你都拿去吧,依依正长身体呢,可不能饿到孩子!”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