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还没说完，王老太太就皱眉打住，语气不虞:“行了，一件小事，也值得斤斤计较！”
黎氏脸色有些白，她轻声解释:“是那凌霄苑陷害囡囡，还收买囡囡屋里的下人……”
王老太太却丝毫不在意，看着黎氏也不让她坐下，就让她站着:“什么陷不陷害的，我看最不守规矩的，就是你生的好女儿！一点教养都没有，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，也管起老子的房里事了……”
旁边的干瘦老婆子嘴一撇也附和道:“正是呢，我看这女儿家还是要多教养教养比较好，脾气大了，以后是会被婆家嫌弃的”
黎氏听不得别人说卫清秋的不好，也不想让女儿吃亏。
不等老婆子继续说下去，颇强势的开口打断:“不，这不关囡囡的事，说到底是夫君突然带回那外室，闹得全府都不安生……”
王老太太脸色一变，听到黎氏说王氏的不好，当即眼神就射而出一片阴翳冷厉。
她手里拿着的茶盏不由分说便往黎氏脑袋上砸:“你还有脸说，要不是你，我儿也不至于多年不曾多多为卫家开枝散叶，你不仅自己善妒恶毒，还教的女儿也无法无天！”
茶盏没砸到黎氏的脑袋，却砸到了黎氏的肩膀，滚烫的茶水泼出来，溅湿了她的肩膀。
还有几滴喷溅到了卫清秋的脸上，一片灼热。
不过很快冷却。
卫清秋转头看到黎氏肩膀一片水渍，藏于袖中的手忍不住捏拳。
她抬眸看着上首还在发火的老太太，她血缘上的祖母，内心的排斥厌恶达到了顶峰。
王老太太还在说:“王氏很好，她不仅救过我儿性命，还为我儿生儿育女，她生的女儿也很懂规矩，孝顺可爱，不像你这个……”
她说着，眼睛终于舍得分一丝眼神给卫清秋了。
看到卫清秋，她满脸厌弃不喜:“不懂规矩，顶撞长辈，孝心全被狗吃了！给我把她轰出去，去廊下站着，我不想看到她！”
“多看她一眼，都是在折我老婆子的阳寿，丢人现眼没有规矩的东西，滚出去！”
最后一句已经是加大音量的怒喝了。
黎氏心底生出怒气，她从未想过婆母居然这么厌恶女儿。
可女儿没做过什么，也没招惹过婆母，就是从小婆母就不喜欢女儿。
她总是不明白。
明明都是卫家的骨血，为何婆母只能接受大儿子和二儿子，却不能接受女儿。
黎氏再也没忍住开口:“母亲何必发这么大的火，囡囡哪里做错了，您这般看不惯她，您说出来，儿媳听听，若是她做的不对儿媳让她改，她还小，您为何要对她刻薄至此！”
卫清秋本都已经打算出去了，王老太太不想看到她，她也不想看到她。
对方的恶言恶语，她听过的太多了。
虽然是祖母，可王老太太从没对她露过哪怕一丝笑脸。
不是骂她蠢笨像黎氏，就是说她奸猾歹毒像黎家人。
前世她还会想着要讨好祖母，好减轻母亲的负担。
可无论她怎么做，换来的只有嫌弃和厌恶。
她想起前世娘和二哥去世后，她难过地躲在凉亭里哭。
卫玲珑突然出现说她是丧家之犬，说娘死的好，说二哥活该，说她也该早点死了让出卫家大小姐的位置。
那时候她气不过推了卫玲珑一把，也不知怎么的卫玲珑居然没站稳落进了湖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