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了手。
我收回目光，继续道：“我们总是习惯性地把每一件事情弄得很清楚，想知道对方的心意，探察对方是否在乎自己，但每一件事情付诸行动之前，每一个人其实都会设想后果，这些事情他既然做了，那我的难过，你的难堪，都是他设想过的结果……苏小姐，如果他真的在乎你的感受，怎么会绯闻曝出至今，毫无回应？”
苏怡的身子好像晃了晃，起身的时候将凳子拖拉得好响。
她嘴中似是念念有词，但我听不清。
我看向窗外的江景，恍惚间才想起。
这已经是我陪周遇安留在北市的第十年。
大学开始，周遇安为了脱离原生家庭的束缚，特意选了离家几千公里外的北市发展，后来更是与家里人断了联系。
我为了陪他白手起家，也义无反顾地留在了北市。
从朝气蓬勃的青春，到沉稳内敛的而立之年。
从阴冷潮湿的地下室，搬到宽敞明亮的别墅。
从藉藉无名，到声名大噪的科技新贵。
这一路，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。
几番折腾，我突然下定了决心：我要留下这个孩子。
我的确没办法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，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他最好的一切。
个展结束后，我接到了很多找我预约义肢设计的邀约。
在他们的叙述中，我才知道，世界上不止我将自己困于阴霾中。
很多因意外事故残疾的人曾经都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，但如今却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。
我是在这个时候认识林雨涵的。
她的义肢彩绘完成那天，她由母亲推着亲自来我的画馆取。
林雨涵是童模出身，在业内的口碑一直很好。
她天赋高、长得漂亮，也很喜欢在镜头面前表现，本该是能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闪闪发光的。
一年多前，拍摄时威亚突发故障，林雨涵从高处坠下，双膝以下全部截肢，不能够再长时间站立。
她因此变得沉默寡言，甚至多次想要偷偷了结自己的生命，都被母亲发现及时救了回来。
还记得她母亲在微信里小心翼翼地哀求我，说雨涵是我的粉丝，看了我的采访后很触动，希望我能亲自为她画一幅义肢彩绘。
我看着妇人满框的留言，心像是被狠狠砸了好几下。
我失去右腿的那年，或许我的母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，也是这般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