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滩鸡血 ——" 她用银簪挑起盖头边缘，簪头刻着的 "明诚" 二字闪过冷光，"从梳妆台到门口有三道拖拽痕迹，更像有人故意泼洒后，用盖头擦拭过什么。
"白莫尔的雪茄灰掉在领带上，他咒骂着扯松领带，露出喉结上的浅色疤痕："林探长这么喜欢查案，不如去查查签到簿？
" 他甩手指向接待台，牛皮封面的本子敞开着，第 13 页的撕痕像道新鲜的伤口，"顾老爷的忌日恰好是农历十三，真是巧啊。
"林丽丽没接话，她的目光被人群中一个戴怀表链的男子吸引。
那链子刻着 "金蟾吐珠" 的纹样，正是青帮 "洪顺堂" 的标志。
男子转身时，鞋底蹭到台阶边缘，掉下几点暗红色的泥 —— 是城隍庙后巷特有的红胶泥，那里天亮后会变成鬼市，贩卖着见不得光的古董和人命。
"让开让开！
" 喧闹中传来慵懒的男声，带着吴语特有的软糯腔调。
穿杭纺长衫的男子晃着折扇挤进来，袖口扬起淡淡香灰 —— 不是教堂里的乳香，倒像是城隍庙香炉里的柏木香。
他在签到簿前驻足，指尖划过撕痕，忽然轻笑出声："林探长，这纸纤维里掺着蟛蜞菊，是顾家老宅佛堂特有的防虫草纸呢。
"林丽丽转身时，正对上一双桃花眼。
男子腰间别着紫铜药铃，穗子上系着半块碎玉，上面隐约刻着 "周" 字。
她忽然想起档案里的记录：周子安，留洋归国的中医，父亲曾是法租界华捕，三年前死于 "意外"。
婚礼现场突然爆发出尖叫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