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畅读佳作我的老婆,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

阿银姐姐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很多朋友很喜欢《我的老婆,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》这部现代言情风格作品,它其实是“阿银姐姐”所创作的,内容真实不注水,情感真挚不虚伪,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,《我的老婆,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》内容概括:可直到死,他都没做到。现在他跟小驰团聚了,他们在一起了,他们都不要我了。梁平霜像是察觉了什么,她甩开我,顺势擦了擦手,“你一定要好好活着,最好长命百岁,省的死了去打扰他们。”临走时,她深深看向我。“裴舒晚,唐崇不会想要再见到你的,哪怕是死后。”2梦不到唐崇与小驰后,我只好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,在一次次......

主角:唐崇裴舒晚   更新:2024-03-29 21:4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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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崇裴舒晚的现代都市小说《畅读佳作我的老婆,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》,由网络作家“阿银姐姐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很多朋友很喜欢《我的老婆,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》这部现代言情风格作品,它其实是“阿银姐姐”所创作的,内容真实不注水,情感真挚不虚伪,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,《我的老婆,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》内容概括:可直到死,他都没做到。现在他跟小驰团聚了,他们在一起了,他们都不要我了。梁平霜像是察觉了什么,她甩开我,顺势擦了擦手,“你一定要好好活着,最好长命百岁,省的死了去打扰他们。”临走时,她深深看向我。“裴舒晚,唐崇不会想要再见到你的,哪怕是死后。”2梦不到唐崇与小驰后,我只好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,在一次次......

《畅读佳作我的老婆,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》精彩片段


可我那时在想什么?

我在想他为什么不去找梁平霜?

为什么总要在我面前装可怜?

他那么爱小驰,自从有了小驰后,眼里就好像只有那个孩子。

他究竟是爱孩子,还是爱我?

直到唐崇死后,贺仪光告诉我,唐崇爱我。

当年小驰早产,贺仪光告诉我,唐崇爱的是梁平霜,但梁平霜要出国抛下了他,所以他才选择的我。

自此在我与唐崇之间埋下了一根刺,但这怪不了别人,是我愚蠢、多疑,竟然怀疑自己的丈夫。

在唐崇的墓碑前站了许久,背后像是有人走了过来。

她放下一束花,安静了几秒后开口,“你不配站在这里,唐崇不会想要见到你,给他留个清净。”

“他是我的丈夫。”

“已经不是了,他在生前就跟你离婚了。”

“我没答应。”

迎面一巴掌打在脸上,痛感对我而言是麻木的。

梁平霜怒气横生,唐崇死后她不知对我动过多少次手了,她痛骂我不配做妻子与妈妈,我的嘴角出血了,血溅在唐崇的墓前,我慌忙拽着袖子擦干净,他喜欢干净,讨厌血腥。

更讨厌我。

讨厌到再也不想来我的梦里。

梁平霜抓住我的胳膊,我被迫与她的眼睛对视,她的眸子里有很浓的怒意,怒意减淡后成了伤感,就连声调里都有了哭腔,“一直以来,你都只会让唐崇伤心!”

她说的没错。

唐崇走时连眼泪都没有流,我明白这些年,我辜负他、误会他、憎恨他,在那段支离破碎的婚姻里,他努力捡起每一个碎片拼凑,试图将那个家拼凑完整,给小驰一个家,给一个爱他的母亲。

可直到死,他都没做到。

现在他跟小驰团聚了,他们在一起了,他们都不要我了。

梁平霜像是察觉了什么,她甩开我,顺势擦了擦手,“你一定要好好活着,最好长命百岁,省的死了去打扰他们。”

临走时,她深深看向我。

“裴舒晚,唐崇不会想要再见到你的,哪怕是死后。”

2

梦不到唐崇与小驰后,我只好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,在一次次的催眠里,我又找到了唐崇,只不过这次是年少的他。

那时他总是很胆怯又弱小,我喜欢跟他待在一起,可他大多数时候都在躲着我。

我知道,是唐阿姨不允许他跟我来往过密,那时我不懂为什么,后来我明白了,那次父亲将我叫进书房,严词厉色警告我,不许跟唐崇太亲密,让我把他当哥哥。

我问为什么。

父亲说,他会娶唐阿姨。

难怪唐崇不喜欢跟我在一起,不喜欢跟我说话,反倒是跟梁平霜在一起时,笑容更多一些,原来他是抱着当我哥哥的心思跟我相处的。

如他所愿,我成全了他,可看到他跟梁平霜一起吃饭上下学时,我又无法克制地嫉妒起来,我用言语中伤他,看到他失落受伤的眼神,我又后悔说了那些话。

我尽力克制对他的感情,因而跟贺仪光达成了协议,我将司机派给他,将唐崇送的手链给他,就连跟他的亲密都是演给唐崇看的。

可我不知道,唐崇会那么伤心。

直到我无意打开了唐崇留下的手机,那手机原本摔坏了,我找了很多地方去修,修好后打开,里面什么都没有,只有备忘录中是满的。

密密麻麻,不知记录了多少。

最近一次离开心理医生那里,他给我忠告:“裴小姐,你不能继续接受催眠了,继续下去会影响到生活,严重的话你会无法保持清醒。”

“那很好。”

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。

回去后我打开了唐崇的手机,我吞了安眠药,在迷迷糊糊里,翻阅着里面的内容,一篇接着一篇。

十月二十八日。

今天又看到裴舒晚跟贺仪光在一起吃饭了,贺仪光向我打听了很多有关裴舒晚的事情,我看得出来,他很喜欢她,他的眼神我认得,因为我也是那样看裴舒晚的。

三十一日。

他们好像在一起了。

二月一。

我看到了,我送她的手链戴在了贺仪光手上,我再也不会送她东西了。

五月六。

她告诉我,我不能出国了,妈妈哭了,是哭我没用吗?

不管怎么样,还是祝福他们。

安眠药控制不了我的意识了,我开始无比清醒,唐崇备忘录中的每一个字如同一粒粒沙土,我置身其中,翻阅的过程里,像是被活埋。

我捂着心口,一口气快要上不来,直到看到那一条:裴舒晚骂我贱,我要怎么跟她解释,这不是我想的,我去质问妈妈,我怪不了她,没有人有错,所以错的是我,我罪大恶极,我该死。

四个月后的一条。

她怀了孕,可我知道裴舒晚不想要这个孩子,我去医院,我问了很多医生,他们都对我摇头,摇头是什么意思?我只是不想这个被妈妈视为罪恶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,为什么这么难?

我怀孕期间,他只记录了一条。

对不起。

这个对不起是对谁说的?

小驰吗?

还是对我,可是唐崇对不起我什么?

是我对不起他,这么多年里,我从来没有关心珍惜过他,我误解他,打骂他,让他痛苦,他记录下的每一条,都是对我凌迟,我在这份蔓延的痛里,寻找着一丝属于爱的痕迹,可找到最后,只余悔恨。

直到翻找到唐崇生前最后记录的一篇。

那是小驰去世后的日期,他写道:“小驰不在了,我会去陪他的,我曾以为绝症是对我惩罚,却没想到成了我去见小驰的捷径。”

从那个时候,他就没了生的希望,他一心求死,我却蒙在鼓里。

安眠药失效后我接到了一通电话。

是医院打来的。

通知我贺仪光死讯的。

他是醉酒后失足坠楼而亡,我想这是报应,他亲手将圆圆扔下了楼,最后换来自己的坠楼。

我记得圆圆,那不是我给贺仪光的。

我只是将它寄养在宠物店,我并不知道它是怎么到贺仪光手中的。

可惜这些解释,再也不会有人听了。

我吞下大量安眠药,我试图去梦境里见他们,去被催眠的幻景里见他们,后来我用了太多办法,却再也寻觅不到他们的踪影。

我活着,却早已是行尸走肉一具。

那一天阳光很好,我站在斑马线上,红灯仿佛亮了,朦胧间,我看到了马路那头的唐崇,他牵着小驰的手背对着我,走得越来越远,我奋力呼喊,我努力追逐,我迈出了脚,冲了出去。

可尖锐的刹车声将我拉回现实,车子向我冲撞而来,我一动不动。

我想这样,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唐崇与小驰了?

可等我再回神看去,那两道身影已经不见了。

原来我穷其一生追逐的人,早就被我推开了。

(全文完)


不会了。

小驰只有一个,不会有了。

没否认,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:“是会有,你跟贺仪光,还会有很多孩子的。”

而我只想寻一个清静处度过人生中最后这几天。

“那你呢?”

裴舒晚反问我,带着戏谑:“你还会让梁平霜给你生孩子?”

我大脑发胀,没注意到她的“还”字,满心只想摆脱这个让我痛苦的女人,最好死前都别再见面,多见一次,就会让我想起小驰,就连语气里都多了种破釜沉舟的架势:“那你就当是这样吧。”

我转身要走,裴舒晚却恼了,死命拽着我的胳膊,那张无情的脸上生出了点波澜:“你是不是忘了,你还是我的丈夫。”

“马上就不是了。”

风灌进喉咙里,引得一阵腥甜。

裴舒晚探究地看过来,像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,片刻后有了答案:“唐崇,你吓唬人的手段一如既往地愚蠢,你觉得没了我,你能活?”

是吓唬么?

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吓唬她。

更何况有没有她,我似乎都活不下去了。

这次后像是为了逼我回去,裴舒晚没将离婚的财产分割出来,她卯足了劲儿给我难堪瞧,甚至收回了我现在居住的房子。

我无家可归,而她却另嫁新人。

没有人能在儿子去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再嫁的,裴舒晚却这么干了。

她跟贺仪光要结婚的消息通过许多张嘴传到我的耳朵里,这事有多喜庆,又把裴父气得多厉害,裴家那些人多高兴,私底下又嚼了多少舌根,我全知道。

但这会儿对我,就当笑话似的听了。

我不再是这场笑话里的人了,怎么还会在意。

贺仪光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温水就药咽下肚,苦,那苦从五脏六腑流淌,压不下去就要吐。

“唐崇,我就要跟舒晚结婚了,婚礼在下月底。”

这跟我有关系吗?

算了。

多一句废话都没说,我直言:“恭喜啊。”

接着挂了电话,继续吞药,可我哪里知道,贺仪光打这通电话时,裴舒晚就在一旁,神色颓然,半点没有新娘的样子。

恐怕这会儿她才明白,我离婚是真的,对她没感情了也是真的。

没了住处,如同丧家之犬。

裴舒晚打电话过来时想必是嘲笑我的,我提着行李,站在车站的入口,望着如织人群人来人往,耳畔是裴舒晚似幻如梦的问声:“唐崇,我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要不要回来?”

眼睛有些发涩,很干,她还是心软的。

或许是惦念旧情,才会劝我回去,但为什么小驰活着的时候,裴舒晚没有大发慈悲陪他一次?

太晚了。

没人需要这份挽留了。

我捏着手中小驰的玩偶熊,上面有小孩子的奶香味道,依稀还存留着他发肤的温度,手指触上去,就像是碰到了小驰的灵魂。

“……裴舒晚,我不会再回去了,永远不会了。”我低头看着玩偶熊的眼睛,像是与小驰的灵魂对望,止不住颤声道:“过去是我对不起你,我道歉,代我妈妈向你道歉。其实早两年我就打算跟你离婚的,可裴叔叔他不同意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这才耽误了你跟贺仪光,真的抱歉。”

说完,我挂断了电话。

在上车前,手机里又收到了梁平霜的短信:“唐崇,你胃癌晚期,为什么不来治病?”

7

梁平霜找到我时是在海边。

这是小驰生前的心愿,我列了表格,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替他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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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

作品阅读


她低头翻看照片,每一张都是我在海边留下的,梁平霜都是拍摄者。

美好的氛围瓦解破碎,我的照片被删得一张不剩。

虚幻的光影里,我看到裴舒晚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,嘴唇绷紧了,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对狗男女,“唐崇,我找了你多久?这些天,你都跟她在一起?”

梁平霜上前一步,大概是想解释我的病。

我拉住她,挽着她的手支撑自己的身体,“还没祝你,新婚快乐。”

往后瞧了瞧。

我唤门后的贺仪光。

“贺先生?”

四人同桌吃饭,这场景上一次还是在读书时候。

这么多年过去,贺仪光一点没变,还是餐桌上话最多的那个,他给我夹菜,丝毫没觉得这场面多荒谬。

“唐崇,几天不见而已,你怎么瘦了这么多?”

不光是瘦了,就连唇上面上都没血色了。

他这么一说,裴舒晚跟着看来,那眼神像是心痛,但大概是我的错觉,她怎么会为我心痛?

“梁小姐就是这么照顾人的?”

这又关梁平霜什么事情?

她对我而言只是老同学,是医生,肯抛下工作来找我,劝我回去化疗,又陪了我两天,我已经很感激了。

裴舒晚凭什么指责她?

“她怎么照顾我,是我们是自己的事情。”我这样让裴舒晚下不来台还是第一次。

读书时跟在她身后,当她的小尾巴,跟屁虫。

结了婚,她怎样嫌弃我与小驰,我都将她当作妻子,等她到凌晨,给她做醒酒汤,给她卸妆擦洗,她生了病,我不眠不休照顾。

可那个唐崇已经跟着小驰一起死了,早没了。

贺仪光干笑两声,将手盖在裴舒晚手背上,“舒晚,你看我说什么来着,唐崇肯定好好的,瞧你,多此一举担心了吧?”

裴舒晚将手抽走,这时我才注意到,贺仪光手上的戒指没了,裴舒晚戴着的那枚,是我跟她的结婚对戒。

这是什么意思呢?

结婚这些年,这戒指只有我一人戴着,就像这场婚姻,始终是我的独角戏,我不演了,我退出了,裴舒晚却将戒指又戴上了,这未免太讽刺。

“唐崇,我记得你之前最喜欢吃辣的了。”贺仪光说着将一块炙烤的羊肉搁在我碗里,浓重的辛辣味道呛得我嗓子不舒服。

梁平霜将盘子推开,“过去是过去,过去喜欢的,他现在未必喜欢。”

胃癌,再吃辛辣食物就是要命的。

梁平霜帮我解围,却被贺仪光起哄,“梁医生还是这么喜欢护着唐崇,那时候我就说你们很般配,果然终成眷属了,还没恭喜你们呢。”

“说够了吗?”裴舒晚声色很僵,“把嘴闭上。”

尴尬与仓惶闪过贺仪光的脸上。

裴舒晚怎么会这样跟他说话,连我都不禁诧异,她是最疼贺仪光的,护在心窝里,重话都没说过两句,现在却为了一句玩笑话冷了脸。

何况读书时,她不是没有跟着贺仪光一起开我们的玩笑。

我跟梁平霜一起吃饭,贺仪光会突然出现起哄,说些模棱两可又暧昧的话,裴舒晚站在他身边,看向我们的眉目总是冷的,继而幽幽来一句:“吃个饭话还这么多,你们俩还真是搭。”

她也曾这么说过,如今却不允许贺仪光说了。

那块肉又被裴舒晚推给我,我不喜欢的,她总是强迫我吞下,“我不信吃一口,会怎么样?”

“吃了你就满意了吗?”我视死如归似的拿起筷子,眼眶红了,从前我爱他,后来心怀愧疚跟她生活在一起,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,她却想要逼死我。

小说《我的老婆,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


真难得,她还会在乎我有没有水喝。

在旁打完了那个电话,我等待着裴舒晚的答复。

她走过来,义正词严,“我会把圆圆拿回来给你的,你在这里等我好吗?”

抓住时机,我又道出了另一件正事,“你可以把离婚后属于我的那部分钱给我吗?我现在很需要钱。”

我要还给梁平霜,她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的孩子,这些天给我花的钱占了太多,我是要还给她的。

没什么比轻轻松松地走更好。

“你来这里,是拜托我找猫,还是要钱的。”

我说:“都有。”

她神色顿时复杂了很多,拖着虚弱的身体,从床头的包包中拿出一张卡,递给了我,“密码,小驰生日。”

原来她是记得小驰生日的,记得这个日子,却从不出现。

我接过卡,她却没有松手,“钱我给你,但不是什么离婚财产分割。”

裴舒晚接着郑重其事,“唐崇,你等我回来,我去把小驰的猫找回来,我们重新开始,小驰的房间我重新布置过,生日我们下次一起陪他过,好不好?”

可我等不到小驰的下一次生日了啊。

她为什么不可以早一点,早一点答应陪小驰过生日?

太晚了。

裴舒晚真的太晚了。

这一等好像等了一辈子那么长久。

在被病痛折磨着时,我望着裴家老宅,想起第一次我跟母亲走进这里,裴舒晚还是一副少女模样,后来我们在这里结婚。

紧接着母亲去世,我在我与裴舒晚的新房里用酒消愁,她嫌我烦,将我扔了出去。

裴舒晚发现怀孕已经很晚了,早已过了可以进行手术的时间。

那几个月里,裴舒晚不止一次用伤害自己来毁掉这个孩子,她真的讨厌极了这个孩子。

小驰生下来后,她就视他为她的耻辱,对他不闻不问,是我一点点将小驰养大。

一个人带他打针吃药,为他穿衣暖身,哄他入睡沉眠,他掉一滴泪我心碎,他一笑我再没烦恼。

小驰知道妈妈不爱他,也不爱我。

为了让我可以多得到一点爱,他弄伤自己,多次让自己感冒发烧,就为了让裴舒晚回来看望我们。

可这不是我要的。

我只要我的小驰好,我曾轻声细语告诉他,我不要他伤害自己,没什么比他更重要,何况欺瞒撒谎是不对的。

可小驰不听,他只是个孩子,他只想让爸爸妈妈在一起。

很快,裴舒晚发现了,这一招也失去了作用,直到小驰的死讯传到她耳边,她都以为是小驰跟她开的玩笑。

在这座房子里,我遇见了裴舒晚,失去了母亲,有了孩子,又失去了孩子。

或许是真的走到尽头了。

这些过往走马观花出现在脑海里。

裴舒晚是凌晨回来的。

她怀里拥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,拿着小猫的爪子碰触我的鼻尖,“唐崇,你要的圆圆,我给你找回来了。”

是圆圆吗?

我快要看不清了。

伸手接猫时顿了下,认出了这只猫不一样的瞳孔颜色,耳朵上的颜色是一样的,大小也差不多,可就是不一样。

是直觉。

“怎么了?”裴舒晚问我,她让那只猫在自己怀里躺着,自顾自道:“以前小驰小,我总觉得养宠物会伤了他,到时候你又要心疼,所以不答应让他养。”

我垂下了手,不打算抱猫了。

这不是圆圆,为什么要找一只假圆圆骗我,要是小驰知道,一定会怪我。


不等她的回答,我在裴舒晚愕然的眸光下吃了那块肉,咀嚼吞咽下去,梁平霜突然夺下我的筷子。

“唐崇!”

医生都这么大惊小怪吗?这又不是毒药,不会死,我还不想死,只是想摆脱裴舒晚。

真是奇怪。

结婚时我那么渴盼这跟她见上一面,可她夜不归宿。

离了婚,她却总是出现。

可我哪里还需要呢?

绞痛突然来临。

我捂着嘴巴,面色煞白,暮春送站起来,脱口而出,“亏你还是唐崇的妻子,他有胃……”

声音突然断了。

我紧抓着她的手。

裴舒晚不解,“胃什么?”

“胃病。”

话一出口,我忍不住咳嗽,掩着唇,弯着腰,一片猩红咳在了掌心上。

可胃病而已,怎么会咳血?

从海边回来后,裴舒晚出现的次数一次比一次频繁,而我的脸色更是愈来愈差,她拉着我去医院看病。

我甩开她的手,“别再来烦我,好吗?”

我的坚定让裴舒晚慌乱,“唐崇,你从没告诉过我你有胃病。”

嗓子很干,我嘶哑的声音像是一把生锈锯子在锯朽木,生生锯开了我跟裴舒晚的距离,“只是胃病而已,你应该去关心贺仪光。”

“你不怕我真的跟他结婚?”

裴舒晚紧紧扼着我的手腕,体温与我融为一体。

“没了小驰,我要裴大小姐丈夫的身份做什么?现在我只想祝你们子孙满堂。”

裴舒晚今后或许还会有很多孩子,但不会再有小驰了。

小驰死后裴舒晚的悲伤很少显露,可一转眼,她又那样悲情地站在我面前,情真意切道:“唐崇,在你心里,是这个孩子重要些,我还是我重要?”

“小驰重要。”我轻抿唇,咽下痛与苦,“如果没有小驰,我们的婚姻不会维持这么久。”

刹那。

裴舒晚眼睛里好些有什么东西碎了。

甩开她,我上楼锁了门,吞下好多止疼药。

可没等药效发作,腹部的绞痛引发了多项器官的作乱,我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只大手,在各处游走,抓挠,堪称凌迟。

我冲进洗手间,吐着吐着,瞥见了一缕绽开的红色,是血。

关窗时往下望去,裴舒晚还站在那里,在晚风与黑夜中,如同一座雕塑。

精疲力竭倒在床上,不知过去多久,手机铃声又响起,是裴舒晚的电话,她好像喝醉了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
听清一句只:“唐崇,我想小驰了。”

我挂了电话,忍痛将那串号码拖进了黑名单。

我无法原谅自己,这场病,便是给我的惩罚,而我欣然接受,可死前,小驰的愿望还有两项没完成。

8

第三项:妈妈可以答应他养一只小猫。

他说幼儿园的同学都有一只,他也想要。

可当时裴舒晚听了,却露出厌恶的神情,她对孩子说:“养你一个还不够吗?”

她不想跟我多一个羁绊,我可以理解,但她不可以那样跟孩子说话,我那次跟她大吵一架,她骂我贪心、骂我得寸进尺,我说她不配做妈妈。

她冷笑三声,“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妈妈?”

脚底板的血猛地往上涌,我冲上去,但最终没有忍心打她,她将却我推倒在玻璃碎片上,我掌心鲜血淋漓,她漠然离去。

那天我以为小驰被司机送去上学了,没想到他躲在屋子里,他给我擦手上的血,哭得手足无措,小脸皱巴巴的,小手抹着眼泪,哭着说:“爸爸,我不要小猫了……我再也不要了。”

小驰长那么大,心愿很少。


彼时小驰还没有出生,我还不知道一个孩子的眼泪是怎样的致命武器,甚至可以让我那位一辈子碌碌无为,老实本分的母亲去设计裴舒晚。

在裴舒晚与贺仪光出国的前一晚,我与她睡在了一张床上,我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,她怕裴舒晚嫁给了贺仪光,怕我在裴家没有立足之地,怕她走后我无依无靠。

如果我早知那杯酒有问题,我是不会喝下去的,可裴舒晚不信,她在酒店的床上掐着我的脖子,质问我不是跟梁平霜在一起了,又这样对待她是什么意思?

我说我不知情。

她笑了,笑得痛快,手上的力气不断加紧,言语如一把利刃,撕开了我的胸腔,“你跟你母亲一样,天生就是吸血鬼。”

9

那是母亲生命最后倒数的几天,我带着一脸的伤痕去找她,我指责她,责怪她,我亲口问她:“您跟裴叔叔,是什么关系?”

她涨白了脸,氧气面罩中的白色哈气一层一层,声音又哑又沉,“是谁……跟你说的。”

“裴舒晚。”我再次心痛,我告诉她,“她说,当妈的成不了,就换我这个做儿子的。”

母亲僵硬地摇头。

我哭着说,“妈,现在我该怎么办?”

那是我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,见的最后一面,梦里我跪在母亲坟前,跟她说我错了,回应我的,却是一双柔软,温热的,沾染着小孩子气味的手。

是小驰,可一转眼,他的手变冷了,身子也僵硬了,我抱着他号啕大哭,无措地大喊:“有没有人……有没有人救救我的孩子?”

没有人可以救他。

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怀中咽气。

在梦里,我的眼泪流了下来。

后来我才知道,母亲与裴父差点在一起,可后来她得了病,又得知我对裴舒晚的心思,想要成全我们。

可那时,裴舒晚身边有了贺仪光。

她是为了我,才担了这个骂名,哪怕走之前恶毒一回,也要保我衣食无忧的锦绣前程。

可我让她失望了。

我没保住在裴家的身份和地位,也没保住自己的孩子,还患上了跟她一样的病。

等待太漫长,过去在这里,我就是如此,日复一日等着裴舒晚归家,可这次怎么才过半个钟头,就已经疲倦了。

生命仿佛在流逝,照这个速度下去,不知熬不熬得到圣诞节,往年小驰是最喜欢圣诞节的。

今年的圣诞礼物,是圆圆。

为了圆圆,我不惜亲自找过来,要见裴舒晚一面。

10

裴舒晚来时我等在老宅楼下,面色惨白如纸,她拧着眉走来,语调中竟然多了温柔,“怎么不回房间休息,脸色这么差,胃病还没好些吗?”

什么胃病,是癌症。

是好不了的。

我躲开了她往我额头探的手,“不用,我来是想问你,是你把圆圆送给贺仪光的?”

“什么圆圆?”

她不知道小驰的猫叫什么,擅自送给了贺仪光,又改名叫铃铛。

我笑不出来,哭不出来,唯有平静面对,“小驰的猫,那是他的。”

裴舒晚眼眸很是复杂,她抬手过来,轻抚着我的面庞,表情里的歉意我无法忽视,“我们先上楼,猫的事改天再说。”

我哪还有改天?

“我只要小驰的猫。”我的声音控制不住拔高,气一上来,就忍不住想要咳嗽,弓着腰,面部充血,咳得眼前昏花。

裴舒晚替我拍背顺气,我将她的手挥开,表情急迫。

“你别急,我现在就打电话要。”她拿出手机,望了眼什么都没有的茶几,不满喊道:“怎么没人倒杯水,都死了吗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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