杳。”
她摇头:“别谢我,我不是来救你,我只是……想在你不想死的时候,别让你真的死了。”
我没再说话。
这句话,比任何鸡汤都重。
凌晨三点,我在病床上又写下一句:13.被人救一次,不是医生的我。
下面画了个勾。
窗外天还没亮,我却感觉这世界……没那么冷了。
11第二天下午,我签完出院文件,赵呈一手提着药,一手拎着保温饭盒,看上去比我这个“重症患者”还像个病人。
“医生说了,这几天你不能再乱吃东西。”
他打开饭盒,是一碗温吞吞的粥。
我尝了一口,苦得要命,像是把整张遗嘱煮成了糊糊放在了里面。
“行了哥,这不是吃饭,这是续命。”
他说。
“我感觉你在喂牲口。”
“牲口要是长这样,农场主得跪下来供着。”
我笑了笑,把粥喝完,靠在沙发上喘气。
林杳走了进来,穿着一件灰蓝色的开衫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。
“这是我行程调整的申请。”
她把纸放在茶几上。
我决定接下来的路,和你们一起走。
我看着她,不解。
“你不是还要处理丈夫的房产手续?”
“早处理完了。”
她说,“其实我本来打算一个人环游完日本就回国。
可后来我想,如果自己都没办法把心里那个结抹掉,那去哪都一样。”
赵呈皱眉:“你不怕我们拖你后腿?”
“我怕死过一次的人不再怕死,但怕孤独。”
她看向我:“陆执言,我陪你,不是因为你快死了,而是你还没死。”
我看着她,不说话。
脑海里是温凝霜哭喊的脸,对比林杳淡然地坐在我旁边,像是在和我并肩坐一趟长途车。
那一刻我突然明白,有些人哭着说。
“我陪你”,可一转身,走得比谁都快。
而有些人,什么都不说,只是一直在你身边。
晚上我把“遗愿清单”重新整理了一遍。
赵呈斜躺在沙发上,一边削苹果一边吐槽:“第八项,看手术录像?
你是变态吗?”
“我想看看以前的我,值不值得活。”
“你是医生,不是神仙。
救不了所有人,也不是你没资格活着。”
我看着他:“可我不是在怀疑我值不值得活,我是怕我死得值不值。”
林杳走过来,拿起清单:“要不这样——我们三个人每人加一项任务进去。”
我和赵呈都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