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在掌心,轻轻说:“你很厉害了,比我还撑得久。”
她眼角一红,声音有点抖:“你有没有想过……我们可能其中一个,会比另一个先走?”
我喉咙一哽。
“我梦见了。”
她轻声说。
“我梦见你在雪地里走,风很大,我追不上你。
你也没回头。”
我说不出话,只觉得胸口发紧。
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……”她盯着我。
“你会不会一个人走完?”
“不会。”
她眼神一暗:“你也怕孤单?”
我摇头:“我是说——如果你先走,我会替你,把你那份清单也走完。”
我顿了顿。
“林杳,你现在听我说——”我声音有点颤。
“我们谁先走都无所谓,但留下的那个,要替另一个完成旅途。”
“不是为了纪念,是为了——”我顿了顿。
“我们来这个世界一趟,不能只留个空壳子。”
她眼里有了水光。
“那你要记着。”
她很认真地看着我:“要是我先走,你不能哭太久。
你得写下我们所有去过的地方,所有说过的话,然后……继续去下一个地方。”
我点头,眼眶早就湿了。
“你也是。”
我说,“哪怕我走了,你也要去跳一次沙漠照,唱一首《凡人歌》,然后再路过北海道的时候,给那个卖奶茶的女孩点一杯热的。”
她突然哭了。
哭得不像个成年人,更像个第一次认命的孩子。
我就握着她的手,一点点收紧。
这一夜,我们谁都没再睡。
我们躺在病床上,隔着一米的距离,却像并肩走过了一整个轮回。
清单更新:25.和另一个快死的人立下约定:谁先走,另一个替他活完清单。
我没有打√。
因为这不是一个任务。
这是一份交接。
22那是我第一次在病床上睡得很沉。
没有梦,没有白无常,没有林杳哭喊着追不上我的影子。
有的只是窗外柔和的晨光,照在点滴瓶上,折出一道细长的光柱。
赵呈拿着早餐进来,正准备开口,一通陌生来电打了进来。
我拿起手机,看着那个陌生号码,号码归属地是“本地”,但我很确定,我没存过。
我接了。
电话那头,是一个女人的声音,轻柔,平静,带着一丝奇怪的缓慢感:“陆执言……是我。”
我愣了三秒。
温凝霜。
“你找我干嘛?”
我声音冷到极点。
她没有回答,